葉瀟瀟卻手機里冷笑起來,“蘇傾城,現在全世界圍著你轉,我和陳無憂每天守在這個酒店里,這兩天你爺爺和你叔叔也常來,他們拿著沈郢的照片問了很多人,每個人因為你深信沈郢活著,現在你告訴我,你要放棄,我瞧不起你。”
蘇傾城垂眸,拉動著包包的拉鏈,“瞧不起就瞧不起吧,你們都回來吧,我瘋了,你們又沒瘋,何況我現在好了,好得不能再好了。你們的目的應該并不是找沈郢,而是希望我好好活著,你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,我不會再糟踐自己,也會去看心理醫生。”
她突然又從包包里拿出一張濕巾,將涂好的口紅擦掉了,沉聲道,“葉瀟瀟,謝謝你,我愛你們。”
葉瀟瀟,“你在哪兒?”
“先回家看看我女兒,然后去金家的壽宴。”蘇傾城語氣輕松。
葉瀟瀟不放心,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蘇傾城沒拒絕,“好啊。我們一起去。要一起試穿禮服嗎?我讓無憂買了一條禮服,超贊。”
葉瀟瀟沒再談沈郢的事兒,“可以,你讓無憂再幫我挑一件。”
“嗯。”蘇傾城給陳無憂發了信息。
回到蘇家,蘇傾城去了嬰兒房,育兒師和嬸嬸在里面。
嬸嬸兩個月前退休了,本來會被返聘,但嬸嬸說,想籌備蘇淵城的婚禮,所以沒去。
可貌似她做的跟她說的,不一樣。
嬸嬸退休后,就一直在蘇家帶孩子,蘇淵城好幾次給蘇傾城打電話抱怨,說他爸媽已經忘了他們還有一個冷宮棄兒。
嬸嬸見蘇傾城回來,放下手中的撥浪鼓,擔憂地說,“傾城,奶奶說你要出院,是不是在醫院住著不舒服呀?”
蘇傾城用消毒濕巾擦了手,走向嬰兒床,“是啊,住院哪有舒服的,反正我現在又沒什么大礙,所以回來算了。”
她親昵地摸摸小星星的頭頂,“嬸嬸,這段時間辛苦你了。”
何茜溫和地笑了笑,“這有什么辛苦的,小星星這么可愛,是在幫我打發時間呢。”
她看了育兒師一眼,朝門口抬了抬下巴,示意育兒師先出去。
育兒師會意,快步離開。
何茜漫不經心地疊著小衣裳,“傾城,上次你叔叔的話,你別放在心上,他們那些男人哪懂那么多,只會想著后果啊,責任啊,你要做什么啊,不要做什么……”
她說著嘆口氣,“可人活著總得有個念想不是,他們男人不懂,這是x和y的區別。”
蘇傾城撫摸小星星的動作頓住,抬起頭,被逗笑,“什么是x和y的區別?是坐標軸的意思嗎?”
何茜還在低著頭折衣服,一件小衣服硬是疊了很多,“是基因問題。”
終于一件衣服被她疊好了,她接著說,“傾城,很多事啊,沒人能感同身受,我們只能彼此試著去理解,如果實在理解不了,我們也會尊重的。”
蘇傾城聽明白了,點點頭,“嬸嬸說得對,很多事情實在理解不了就不需要強迫自己去理解,就像是沈郢的事。你們不需要來強行理解我,嬸嬸,你去把爺爺找回來吧,不用找沈郢了,我現在理解了,沈郢死了,回不來了,我以后不會再去找他。會好好留在你們身邊,看著小星星長大。”
何茜驚訝地看著蘇傾城。
執念就這么放下了。
眼前若是別人,她會立馬相信,但這個人是蘇傾城。
她媽的案子她追了十幾年,所有人都覺得找不到真相,但她一直堅信能將兇手繩之以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