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傾城在他說話時,悄悄瞄了一眼他。
他眼底一片光意味不明,她又覺得是不是自己對他嘴太松,褲腰帶也太松,心底冥冥之中覺得不應該這么輕易答應他,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臥室里,壁鐘的指針走得緩慢,很輕微的噠噠聲被女人的嗚咽聲掩蓋。
月色透過薄薄的紗簾溫柔地闖進來,又因為滿床唇色而羞答答地走出去。
蘇傾城懊惱極了,往后一定要切記,對男人心軟是要倒大霉的。
江郢說一次確實是一次,沙發上到浴室再到床上,他竟然讓她死了活,活了死,那一次遲遲不給。
她實在受不了了,哀求道,“郢郢,求求你,別折磨我了。”
男人隱忍著欲念,發出來的聲音沙啞到極致,“只有一次,我想好好珍惜。”
他要來不來,蘇傾城真是要瘋了,“江郢,你是想謀殺我。”
斯文乖巧的男人此刻喉間溢出的低笑聲又干澀又蔫壞,“我怎么舍得謀殺你,謀殺你跟我自殺無異。”
蘇傾城很想翻過身,自己占據主導權,可能男人不讓的時候,她是真的半點辦法都沒有。
她能感覺江郢所有的動作輕緩而綿長,就連那壁鐘上的指針都走慢了似的,噠噠噠的,沒有盡頭。
她不行了,咬著江郢的肩頭,話是從牙齒間蹦出來的,“你幫幫我,就有第二次……”
話音未落,蘇傾城眼睛直直地看著壁鐘,咬在江郢肩頭的牙關更加用力。
她活過來后,江郢找她討要第二次,蘇傾城拿著枕頭砸他,“我是說有第二次,可是沒說第二次是什么時候。你今天不許睡床上,給我睡沙發去。”
江郢聞言,皺了皺眉,“傾城,你騙我?”
蘇傾城見他皺眉,還委屈巴巴。
她心底酥酥軟軟的,嘴巴剛張開,又清醒過來,“別用苦肉計,我才不會上你的當,你給滾去沙發上睡。”
蘇傾城拉高被子,把自己蒙起來,怕看到江郢可憐兮兮的樣子會心軟。
她能感覺到男人下床了,地板上的腳步聲很輕,沒一會走遠了。
還以為他會糾纏她呢,沒想到沒有。
蘇傾城長舒一口氣,這樣也好。
只是她沒聽到江郢躺在沙發上的聲音,去哪兒了?
她悄悄拉開一點被子,露出兩只眼睛,朝沙發那邊看,江郢沒在沙發上。
蘇傾城眼珠子轉了轉,四下找江郢,只見男人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坐著,抱著雙膝,背靠著冷冰冰的墻面,穿著睡褲,光著上半身,也沒穿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