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肆知道自己方才失了風(fēng)度,但那又如何?
他就是看不得旁人欺辱了姜遇棠,這是他看著從奶娃娃,學(xué)會蹣跚走路,一路疼到大的妹妹,做回小人又如何?
只是可惜……
“連累你同我一起受氣了?!?/p>
姜肆垂目,臉色慚愧,對著姜遇棠說,“阿兄一定會努力,爭取早日出人頭地,讓你不再看任何的臉色,走到哪里都被人敬著?!?/p>
姜遇棠搖頭,“咱們兄妹之間,不說這些?!?/p>
而且,她也會努力的,其實姜遇棠此番來姑蘇,有要抱著解決瘟疫,立功的想法……
爹娘待她不似從前,往后的日子還長,不為自個兒多做打算怎么行?
姜家兄妹一同朝著駐扎地折返而去。
林間小道,姜肆氣惱道,“糯糯這死丫頭,也太不像話,沒個眼色了,方才那樣的局面,居然還念著那個云淺淺。”
這和直接扇他們的臉有什么區(qū)別?
姜肆又說,“日后,這丫頭我來帶,你就別管了,省得自己難受?!?/p>
“嗯?!?/p>
姜遇棠正有此意,應(yīng)了下來。
駐扎地?zé)艋鹈髁?,粗糲的牛皮營帳緊密連接,一頂接著一頂,目不暇接,不少人都還沒有歇息,坐在門口聊著天。
姜遇棠回到帳篷內(nèi),看著給糯糯準(zhǔn)備好的鋪蓋,面不改色的卷起收拾了,躺在了自己的上面。
待到外頭的聲音漸而消失,許多人歇息,她這才起身,拿著盥洗的物件出去。
此番姑蘇之行,外男很多,要是太早去溪邊,保不齊會被沖撞,只能這般避開時差。
深夜里的林間有些涼,卻有些許多飛舞著的螢火蟲,宛若星星點點流動著的長河,影影綽綽的照亮了前路。
美輪美奐,意境十足。
月光下的溪流波光粼粼,姜遇棠尋了個僻靜的地盤,意外的在岸邊撞上了,似是和她抱有同樣想法的謝翊和。
四目相對,空氣一靜。
姜遇棠的腳步停在了小道上。
謝翊和是先來的,站在岸邊腰帶都解了,玄色的勁裝脫了一半。
左肩是還沒有完全恢復(fù)了的傷口,血痂凝在冷白的肌膚上,在這昏暗下略顯猙獰。
他打量著姜遇棠,面色清冷,似是忘了先前的不愉快,主動開了口。
“小日子走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