滴答。
鮮血滴落在地上,被一只腳毫不在意地踩過。
他走得很快,胳膊不自然地扭曲著,染紅了昆侖山的小徑。
終于,踉蹌的身子晃了晃,被觀音斬斷的腿傷不合時宜地復發(fā),他失去了雙腿的知覺,重重摔在地上。
手心里護著的兔子毫發(fā)無損,被他隨手丟開:“滾遠點。”
雪白的毛球在草地上滾了兩圈,灰頭土臉地變回弱氣的小結巴,眼淚汪汪的:“你,你傷,傷得好重”
廢話。
他有些不耐煩地皺起眉,血水順著褲腳淅淅瀝瀝流下來,在腳邊聚成一攤,但他已經走不了了。
“滾吶。”
他答應過娘親,要護著這蠢兔子周全。
那群人會順著血跡追上來――若是被他們抓到這兔子,不知道她會被怎么折磨死。
“快滾!”
絲毫不聽話的蠢兔子不僅沒滾,還湊過來嗅來嗅去,什么毛病?
這兔子不會要吃了他吧。
兔子是吃草的。
他燒迷糊了,額頭的冷汗和著血水往下流,形容狼狽卻絲毫不減俊朗,乖戾又狠辣,仿佛是個混世魔王,吃人妖怪――他本來就是。
摸索自己的手肘,咔嚓一聲,把脫臼的關節(jié)復位。
他很清楚自己身體的情況,他如今強弩之末,當務之急是把蠢兔子攆走。
“你去找太乙――師父,叫他來救我。快去。”
“那,你,你等我。”
蠢兔子這回倒是聽話了,雪茸茸的毛球嗖地竄出去,兔子跑得很快,眨眼便消失在眼前。
他嘴角冷笑,等蠢兔子搬救兵回來,他尸體都涼透了。
他撕開衣服用布條綁緊止血,他要立刻離開這里,否則必死無疑。
敖嬌嬌追上來沒花多少時間,她要殺了這半妖,把刮骨刀帶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