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秀的小臉五官齊齊垂下來,他失聲問:“是不是我媽也出事了?”
顧逸風濃眉微不可察地蹙了蹙。
這小孩太聰明了,想瞞都瞞不住他。
顧逸風抓起他的小手,盡量和顏悅色道:“你媽媽沒出事,一切正常。只是現在是危急時刻,先把大老虎揪出來,其他的暫時往后推推?!?/p>
小元崢死死盯著他的眼睛。
顧逸風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尋常無異。
過了幾分鐘,小元崢眼睛眨了一下,眼淚涌出來。
他聲音里帶了哭腔,“我媽也死了,是嗎?”
顧逸風神色一滯,伸手將他攬入懷中,安撫他:“你媽沒死,別擔心?!?/p>
“我媽死了……”
顧逸風道:“沒有,真沒有,你別多想?!?/p>
小元崢忽然急促地呼吸,大口大口地喘粗氣,胸脯鼓鼓,喘息聲粗嘎,像舊式風箱一樣。
察覺不對勁,顧逸風迅速松開他。
小元崢小臉慘白,兩只眼睛睜得圓圓的,嘴巴大張著,呼吸不過來了。
可憐的孩子!
顧逸風急忙讓他平躺在沙發上,解開他的上衣紐扣,幫他撫摸胸口順氣,另一只手摸到手機,撥通易川的號碼,語速極快地說:“阿川,我家里有個孩子,九歲,突然呼吸急促,喘不開氣。你如果方便就趕過來,不方便,幫我找其他醫生,情況緊急。”
“孩子什么癥狀?”
顧逸風挑著重點,快速一說。
易川道:“我馬上過去!”
等易川趕過來,給小元崢吸上氧,他總算能喘過氣了,但是人是涼的,心是灰的,幾乎是呈半死狀態。
顧逸風將他抱在懷里,握著他冰涼的小手。
從未如此心疼過一個外人。
小小年紀,被迫經歷如此大的變故,且時間如此密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