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漠耕住的小區(qū),他們幾乎挨家挨戶問了個遍,眾口一詞,都說秦漠耕孤寡老頭一個,只有一個女兒,從前的徒弟們偶爾會來看他一眼。
沒人提還有秦野那么大一條魚。
現(xiàn)在想來,應(yīng)該是秦漠耕早就提前打點(diǎn)好了鄰居。
不愧是老江湖,一手好算計(jì)!
上官岱忍著疼挪進(jìn)車?yán)铮鄣匾幌滤ど宪囬T。
什么都是假的,但是那塊風(fēng)水寶地應(yīng)該是真的,那處的氣場與眾不同。
他能感受得到。
上官岱吩咐司機(jī):“快走,去機(jī)場!”
再不走,秦陸、秦悅寧等人該到了,少不了又要挨一頓打。
他走后沒多久,鹿寧、秦陸、林檸和秦悅寧便到了。
一行人爬上山。
四人跪到墓地前,給秦漠耕燒紙,燃香,磕頭。
秦野提前叮囑過元峻,不要告訴秦悅寧,秦漠耕是自殺,只說是年紀(jì)大了自然死亡,不想讓她愧疚。
磕完頭,聽秦野敘說完來龍去脈,秦陸從包中掏出手機(jī),撥出去一個號碼安排道:“派人給我搞一塊墓碑,要最好的,高三米寬一米二,上面刻:秦漠耕之墓。今天裁好刻好,搬到山上安好,安得結(jié)實(shí)點(diǎn),無論加多少錢都可以,快去辦!”
上官岱父親的墓碑高一米半,寬六十厘米。
秦陸要把秦漠耕的墓碑造得比他的更高更大更顯眼。
等到墓碑裝好,夜色已黑,該下山了。
幾人抬腳朝來路走去。
秦悅寧卻仍站在原地,一雙紅腫的小鹿眼直勾勾地盯著秦漠耕的墓碑。
元峻走到她面前,牽起她的手說:“不早了,下山吧,以后有時間常來看看漠耕爺爺。”
秦悅寧表情怔怔道:“我昨晚做夢,夢見爺爺穿著黑色綢緞衣裳來找我,讓我和你好好的。我當(dāng)時想,老爺子挺洋氣,沒事搞什么托夢?現(xiàn)在想來,他就是在托夢,身上穿的黑色綢緞應(yīng)該是壽衣。”
眼淚涌出來。
她沒心情擦,喃喃地說:“前些日子,上官岱送了我一塊龍龜籽玉,爺爺說是古墓里出來的陰玉,盤完久了,陰邪入體,容易不孕不育。這才過去幾天,他就離世了,還和上官岱的父親合葬。爺爺,是為我而死。”
她腿一彎,跪下,抱著墓碑,淚流不止。
她凄聲喊道:“爺爺,您好傻。我那天只用一計(jì),就把上官岱耍得團(tuán)團(tuán)轉(zhuǎn),您何苦要搭上性命?”
元峻俯身蹲下,伸手抱住她說:“人死不能復(fù)生,節(jié)哀吧。”
秦悅寧聽不進(jìn)去,哭到渾身抽泣。
忽然她噌地站起來,就朝山下走,步伐快似流星。
元峻邁開長腿去追她,問:“悅寧,你要去做什么?”
秦悅寧頭也不回道:“我要去找上官岱算賬!如果不是他拿古墓陰玉害我,我爺爺不會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