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論小偷還是大盜,抑或職業殺手,顧華錦都難以接受。
她已經夠開明了,都接受不了,家里那幫人更接受不了。
紙是包不住火的。
如果不加阻攔,靳睿以后娶了祁夢,家里那幾位老人一旦知道,會鬧出人命的。
顧華錦捏著下頷,陷入兩難。
祁夢輕聲說:“飯我就不吃了,如果靳睿問起,您就說教練找我有事,我先回酒店了。”
顧華錦點點頭。
祁夢下車,朝她深深地鞠了一躬,“對不起阿姨,給你們添麻煩了。”
顧華錦什么也沒說,只是重重嘆了口氣。
祁夢轉身走了。
走著走著,淚如雨下。
原本想等回國后,給靳睿發信息,告訴他自己的真正身份。
沒想到一個不經意的動作,讓顧華錦起了疑心,只好提前告知。
她還沒和靳睿好好告別呢。
心里痛得透不過氣來,像被硫酸灼燒一般。
她深吸一口氣,又深吸一口氣,大口大口地吸,連吸數口,這才吸進來一點氧氣。
視線模糊,看不清路邊的行人,她抬手擦了把眼淚,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。
上車,報了酒店的名字。
顧華錦目送她安全上了出租車,這才收回視線。
無奈地搖搖頭。
她是個十分開明的母親,做不出棒打鴛鴦的事。
連祁夢是孤兒,她都能接受,她能接受得了她沒有父母,來自偏遠的獨村,沒上過大學,沒有文憑和學歷。
家世差距巨大,她也能接受。
可是實在接受不了她是大盜。
她拿起包和手機,推開車門下車。
把手機往包里放時,發現包里多了塊表。
正是前幾日她摘下來套到祁夢腕上的那塊名表。
包沒離開她的手,可她竟不知她什么時候放進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