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北弦驚訝地聽著。
這還是他印象中那個沉默寡言的阿堯嗎?話突然變得這么多。
舟舟治好了他的沉默寡言癥。
云瑾都治不好的,舟舟給治好了。
舟舟掙了一下說:“外公有傷,不要抱我。”
顧謹堯唇角微揚,“外公好幾天沒見舟舟了,很想舟舟,就抱一會兒。”
舟舟小胳膊摟著他的脖頸,拿小臉緊緊貼著他的頭,沉默不語。
這是還在傷心自責呢。
顧謹堯暗嘆,小孩子太聰明也不好,難哄。
換了別的小孩子,給塊糖吃給個玩具,就哄得什么事都沒有了。
又抱了兩分鐘,顧北弦伸手從顧謹堯懷中接過舟舟。
舟舟盯著顧謹堯的右手臂,“外公,我看看你的傷。”
顧謹堯笑,“子彈已經取出來了,沒事了。”
“我看看。”
顧謹堯脫掉一只袖子。
傷口在右手臂靠近肩頭位置,用白色紗布包著。
看不到受傷面積,但能猜出有多痛。
換了普通人,這么重的傷,早就疼得臥床不起了,他還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來抱他,還可以談笑風生。
舟舟覺得外公像個鐵人。
他扭頭看向吳嶸上將的家庭醫生,“麻煩幫我外公固定一下手臂,謝謝。”
醫生應了聲,取來繃帶和支具幫顧謹堯固定。
顧謹堯坐在沙發上,看著他幫自己纏繃帶,笑道:“我這小外孫總喜歡大驚小怪,一點槍傷而已,又沒有生命危險。”
醫生也是華裔,說:“你外孫是心疼你,這小孩子太聰明了。我行醫多年,從未見過如此聰明的小孩。”
哪怕這話都聽膩了,顧謹堯仍舊心花怒放。
比夸他自己還高興。
手臂固定好,顧謹堯對舟舟道:“走,外公帶你去看看當年迫害國煦的人。”
舟舟當然想見,但是瞅瞅他打著繃帶的手臂說:“改天吧,人已經抓到了,不著急。”
“不用,就今天,外公沒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