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北弦拿起手機給秦野撥了個電話,讓他來接一下沈鳶。
墨鶴站起來,身形微微晃了一下。
顧北弦急忙扶住他,“才喝兩罐就醉了?酒量這么小,就不要喝酒。”
墨鶴固執地說:“我沒醉。”
“醉了的人都說自己沒醉。”顧北弦攙扶著他往前走。
進了客廳。
換好鞋,顧北弦將墨鶴扶到沙發上。
他去倒水給墨鶴喝。
轉身時,顧北弦聽到墨鶴的聲音低低地傳過來,“如果,我交了女朋友,阿姨是不是就不會,那么防備我了?”
顧北弦心里泛起一絲細若游絲的疼。
這孩子是被華琴婉傷到了。
所以才在酒醉后,生出這種自暴自棄的想法。
顧北弦倒了杯溫水遞給他,“喝杯水,醒醒酒,別擔心,兩罐啤酒很快就能清醒。”
當天晚上。
墨鶴做噩夢了。
夢見兩個鮮血淋漓的人支離破碎地橫在馬路上,血肉橫飛,看不清臉。
他走過去,蹲下,用手擦他們的臉,想看清五官。
可是那血卻擦越濃,越擦越濃!
血順著他的手往他身上涌。
他想往后退,雙腳卻像粘在地上一樣,怎么都動不了。
很快鮮血從腿涌至他胸口,再到脖頸,往他臉上爬,往他嘴巴鼻孔和眼睛里鉆!
他被那濃稠的鮮血堵得透不過氣來。
猛地驚醒!
看看四周一片漆黑,才知是噩夢一場。
身上睡衣已經被冷汗浸濕,眼角還噙著淚水。
墨鶴仔細回想了下,想回憶起那兩個血人的相貌,卻徒勞,只能分辨出是一男一女。
身上汗淋淋的,不舒服。
他掀開薄被坐起來,想去浴室沖個澡。
腿剛伸到床下,耳邊傳來小逸風奶呼呼又慵懶的聲音,“師父,你要去哪?”
“我身上出汗了,去沖個澡。”
小逸風問:“要開空調嗎?我來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