槍咣的一下落到地上。
鮮血從他的手腕和肩頭溢出,血肉模糊。
陸璣疼得耳鳴眼花,雙腿站不穩,本能地蹲下,捂住自己的傷腕和肩頭。
血從他的指縫滴落到地板上。
散發著難聞的腥氣。
墨鶴上前彎腰撿起槍,側身扔給顧北弦。
他抓著陸璣的手臂,像拎小雞一樣,把他從斷壁殘垣后面扯出來。
一腳踹到他的右腿上!
只聽咔嚓一聲。
陸璣腿骨斷了!
陸璣頓時疼得五官擠成一團,抱著斷腿連連痛吟!
他聲音碎碎,哀求道:“別殺我,別殺我,殺手是姬鳧找的!姬鳧要斬草除根,跟我沒關系,真的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!你們想算賬,找他去!”
墨鶴冷哼,“死到臨頭了,還敢狡辯!姬鳧是你的狗,你指哪他打哪,休想找他替罪!”
他故意詐陸璣,“你的狗在加州已經全部交待了,警方很快就會來抓你!”
陸璣一聽,霎時面如死灰,“他都交待了什么?”
墨鶴繼續詐他,“你當年所有的惡行,包括你殺了多少人,他已經全部交待了!”
陸璣猛地抬頭,瞳孔散亂,“人不是我殺的,是藺鷙!我不想殺人的,我是個很善良的人,連只雞都不敢殺。可是藺鷙說,他們必須得死,他們死了,我才有出頭之日。我勸過藺鷙,勸他向善,可是他不聽。你要報仇,去找他吧,找他去,是他殺了你的家人……”
顧北弦笑了。
身處豪門,從小到大閱人無數,頭一次見如此厚顏無恥之人。
他不只機關算盡,他還擅長甩鍋。
墨鶴手指捏緊箭弩,指間微顫,雙眼腥紅。
恨不得將手中利箭插進陸璣喉嚨!
一了百了!
顧北弦輕拍他肩頭,壓低聲音說:“別沖動,讓他死很容易,可是他死了,你也得擔責。想想你外婆,想想小逸風,你忍心讓那一老一小為你傷心落淚嗎?你外婆一直不敢告訴你真相,就怕你一怒之下把陸璣殺了,你也得去坐牢。你去坐牢了,小逸風以后誰來保護?你外婆誰來照顧?”
聞言,墨鶴眼泛淚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