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人還不算太蠢,鄭老太太和秦氏齊齊松了口氣。
秦氏適時嚎哭起來,宛如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“可我到底不清白了,我今日便撞死在這里,和鄭家的列祖列宗告罪!”秦氏裝模作樣地往墻上撞去,當然被鄭老太太著人攔下了。
“說到底,也不能全怪你,是咱們引狼入室了。”鄭老太太看向盧氏,“老三家的,給府中人看診的大夫竟是這么個淫棍,你這管事的卻一直都沒有察覺!”
對盧氏來說,平白被扣了一口鍋,她才是真冤枉。
但她還是跪下請罪:“母親恕罪,是媳婦疏忽了。”
“罰你半年月銀以示警醒,你回頭好好整頓整頓府里的人!”
盧氏不甘卻又無可奈何:“是。”
“老四家的,念在你是被脅迫的,便罰你一年禁閉,你好好閉門思過!”
和浸豬籠比起來,關(guān)一年禁閉真的是輕到不能再輕了。
太夫人明顯對這個處罰不滿:“你這是在包庇縱容!”
“老嬸子,得饒人處且饒人啊。”鄭老太太說,“到底是咱們家里的小輩,咱們得心疼她們啊!若老四家的真干出私通那種事,我第一個不容她!可她也是遭了橫禍,讓歹人害了,我這當娘的得給她做主啊!”
太夫人冷笑:“以后誰家姑娘干出丑事,只要都說自己是被逼的,就可以萬事大吉了?那這世上豈不是要亂套了!”
“老嬸子,你這話說的。咱們鄭家的姑娘都是好教養(yǎng),可干不出這種事。旁人家的,和咱們又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鄭老太太掃視一圈周圍眾人,“咱們這么一大家子,最重要的是和和美美,可不能自相殘害啊。”
這話一出,就是一錘定音了。
秦氏的驚慌盡數(shù)褪去,得意地瞥了盧氏一眼,像是用眼神在問:你瞧,老太太護不護得住我?
盧氏的指甲都掐進了手心里。
鄭老太太又說了些體面話,就準備讓大家散了。
誰知此時,一個小廝急匆匆跑進來稟告:“外頭來人了,說要捉拿回春館的喬大夫!”
鄭老太太斥道:“荒唐,回春館的大夫就去回春館抓,來我們府里做什么?是何人這般放肆!”
“是,是璐王世子!”小廝以頭搶地,顫顫巍巍地說,“他說……他知道喬大夫今天來找咱們府上的四夫人過夜了,喬大夫現(xiàn)在是朝廷要犯,他只能來咱們府上抓人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