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山賊與狼孰強孰弱？（第2頁）

眾人一愣，嘴里的肉頓時沒了滋味，紛紛停下動作，看向林業。

“昨兒你們跟著我上山打狼，都是好樣的。”林業走到篝火前，火光映著他棱角分明的臉：“可昨日我讓王主簿傳下令，說要去討伐山賊，收復被占的良田河川，你們怎么一個個都蔫了？”

他頓了頓，目光如刀：“怎么，山里的豺狼虎豹，比山賊還可怕？“

漢子們面面相覷，紛紛低下頭，趙三更是紅著臉搓手，嘟囔道：“大人，不是咱怕……那伙山賊人多勢眾，聽說還有鐵器兵刃，咱就靠著幾根木棍、破鋤頭……”

“我知道難。”林業打斷他，聲音里帶著一絲失望：“可我來這兒，不是像以前的縣令一樣混吃等死的。你們以為我真稀罕這破縣令的位子？我要把這黑水村變回黑水縣，讓你們有田種、有肉吃、有衣穿！”

他指向遠處荒草叢生的田野，眺望遠方。

“你們可知，你們腳下的地，埋著多少先輩的尸骨？你們好多人，祖上都是鎮守邊疆的兵將！如今家園被占，良田荒蕪，你們卻縮在村里啃樹皮，對得起誰？”

眾人的頭埋得更低，有老漢偷偷抹起了眼淚。

“我是朝廷命官，山賊作亂，我不能不管。”林業的聲音放緩，卻帶著決絕：“這頓狼肉，就當是我請大家的餞行飯，往后，我林業若能活著從山賊窩里回來，再請你們吃更好的。若回不來……”

他沒說完，轉身便要走。

“大人！“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。

人群當中，拄著拐杖的李老頭顫巍巍地站起來，渾濁的眼睛里閃著光：”我兒子當年就是被山賊害死的！我這條老命，跟你去了！”

“我也去！”趙三猛地扔掉手里的骨頭：“大人說得對！咱祖宗是當兵的，不能給他們丟臉！”

“算我一個！”

“加我一個！”

呼啦啦一片，剛才還畏畏縮縮的漢子們全都站了起來，個個臉上漲得通紅。

林業看著眼前群情激昂的眾人，朗聲大笑：“好！我就知道你們沒給祖宗丟臉！王主簿，打開兵庫！”

王子葉聞言連忙點頭，一路小跑去后院撬開一個布滿蛛網的地窖門。

眾人跟著下去，只見里面竟整整齊齊碼放著二十余套鐵葉甲胄，雖然有些銹跡，但由于之前保養的人上了桐油，卻還能用。

旁邊還有長刀、長槍和幾張硬弓。

“這是……”趙三瞪大了眼睛。

“以前留下的軍備，一直沒敢動。”王子葉擦著汗道：“這些軍備是之前的軍隊留下的，小的一直擔心他們討回，所以隔三岔五地在保養。”

“他們不要，那就是我們的了。”

林業不再多言，率先拿起一套甲胄穿上。

玄鐵色的甲葉在晨光下泛著冷光，雖然他并不擅長長刀，但仍舊拿起一把短刀卡在腰間，隨即拿起一張硬弓背在背上，威風凜凜。

漢子們見狀，紛紛爭搶著穿上甲胄，雖然有些不合身，但握著冰冷的刀柄，看著彼此身上的鐵甲，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勇氣涌了上來。

就連文弱的王子葉，也咬牙套上了一件輕便的皮甲，抄起一把環首刀。

林業站在隊伍前方，看著眼前這群從村民變成“士兵”的漢子，他抬手一揮：“都跟緊了！咱先去山賊窩探探路，看看這群蟊賊，到底有幾顆腦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