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顧先生就不怕被發現?跟好兄弟的未婚妻搞在一起很光彩嗎?”蘇南原本柔和的聲線有些冷。
不過是一類人而已。
是她發錯消息了沒錯,但她又沒綁著他去她房間。
顧時靳漆黑的眼眸看著她,嗓音低低沉沉,“沈冽也玩兒女人,你們倆不是很公平?心虛什么?”
蘇南垂下眼睫,沒有解釋,“不一樣。”
顧時靳瞇起眸,“哪里不一樣?”
蘇南沉默。
沈冽浪蕩慣了,從小就女人不斷,仿佛他跟誰上床,玩兒什么花樣,都是見怪不怪。
而她墨守成規,端莊聽話,順從父母的培養,將自己裝進標準的未來豪門太太的殼子里。
如果不是昨晚的烏龍,她這輩子都做不出跟未婚夫兄弟上床的事。
過于超出常規的開放式關系。
她需要時間來適應。
顧時靳盯著她看了會兒,突然沉下臉,冷冷道:“出去?!?/p>
蘇南身形一頓,什么都沒說,轉過身,一聲不吭地往外走。
身后,顧時靳又遞來一句,“記得手洗?!?/p>
蘇南知道他在故意刁難她,照她慣常的性格,只會下意識大事化小、小事化了。
但經歷昨晚的事,她竟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意思,面上依舊端莊,嘴上綿里藏針地嗆回去,“我沒手洗過衣服,要是洗爛了,可就太不尊重顧先生的第一次了。”
蘇南故意加重“第一次”幾個字的音調,顧時靳聞言卻微妙地勾了下唇角,好似雨過天晴。
蘇南一眼沒看他,直接走出房間。
怎么沒手洗過?走丟那幾年,大冬天都得洗養父養母的衣服,凍瘡潰爛得一雙手面目全非。
老天像在故意捉弄她,將她出生在富貴人家,體驗了父母的寵愛,又一朝將所有都收回。
在她心灰意冷之際,派人將她從死亡邊際拉回,又讓這人日日年年剜她的心。
現在看來,又換了新的花樣。
回到自己房間,蘇南將自己的行李收拾好,今天還有工作,要直接去拍攝地點。
游艇靠岸,沈冽閑散靠在欄桿上,風揚起他的襯衣。
蘇南走過去,離他幾步距離站定,“沈冽,我還有工作,就先走了?!?/p>
沈冽不太在意地“嗯”一聲,低頭單手回著人的消息。
唇角含笑,一看就是那位心尖上的情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