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洗手間,沈冽打來的電話已經自動掛斷,又打了第二次。
海市最繁華的酒吧,洗手間也設計得極有格調,洗手臺臺面一塵不染。
蘇南背靠在洗手臺,垂著眼,細指按下接通,“沈冽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沈冽的聲音明顯帶著醉意,卻頤氣指使,“蘇南,送我回酒店。”
蘇南聲音平靜,“沈冽,我已經答應了開放式關系,以后非需要我配合的必要場合,不要再找我。”
說出這句話,心里有什么終于落了地。
喜歡了這么多年,要說一下子放下,那也不可能。
但有些話說出口,就再沒退路。
沈冽那邊頓了幾秒,沉沉開口,“蘇南,你認真的?”
蘇南低聲,“嗯。”
沈冽一哂笑,“今晚的男人是羅茵茵叫的吧?別以為我沒看出你的抗拒。”
蘇南蹙眉,“這跟我們的事有什么關系?”
沈冽像聽不懂一樣,嗤笑,“羅茵茵是不是又給你支了什么損招兒?別聽他的,小心帶壞了你這個乖乖女。”
乖乖女三個字讓蘇南心里騰地升起一股煩躁,用力按下紅色掛斷鍵。
卡座里,沈冽看著被掛斷的手機,倏地扯下領帶扔到桌上。
旁邊人震驚,他親自打電話居然也碰了壁,連忙打哈哈轉移話題,“冽哥咱們去下一場玩兒吧。”
“誒?靳爺去哪了?”
蘇南撐著洗手臺,看著鏡子里的自己。
保守的襯衫、長褲,與這樣的環境格格不入。
舔狗當久了,一遭想當人都沒人相信。
她低下頭,猛地捧起冷水澆到臉上。
幾秒后,蘇南似有所感地抬頭,鏡子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一個人影。
顧時靳將手伸到旁邊水龍頭下,慢條斯理地洗手,眼神卻懶洋洋地落在鏡子里。
蘇南有種冷不丁被猛獸的目光鎖住的危險感。
她一怔,禮貌地打了聲招呼,“顧先生。”
顧時靳喉間漫不經心地滾出一道低沉的音節,“嗯。”
將揉成一團的擦手的紙巾扔進垃圾桶,蘇南匆匆道:“我出去了,顧先生再見。”
顧時靳毫無預兆地起身,擋住了她的去路,漆黑的目光危險十足地落進她的眼底,“說說,我哪里不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