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顧小桃的勸阻,硬是操弄了大半夜,她才吹了蠟燭睡去。
第二日,她在姜元姝的眼皮子底下拿著五彩絲線按照規(guī)制編織起來。
彩色的絲線在她的指尖翻飛,不多時一枚精巧又不失復(fù)雜的五彩結(jié)便呈到了姜元姝面前,她滿意地點點頭。
“每日給你的藥方可按時喝了?”
“回長姐,長姐送去的湯藥,菀寧一日都不曾落下。”
“那便好,王爺回來之時,我會想辦法灌醉王爺,你這次若是再懷不上,有你好果子吃!”
端午前一日的晨光熹微,姜元姝早已在鏡前梳妝完畢。
她身著一襲赤金蹙銀線的蹙金繡羅裙,裙擺上用珍珠密匝匝地繡出大瓣的芍藥。
晨光灑在她身上,折射出流光溢彩的光芒。鬢邊的金步搖還是她大婚當日太后賞賜的,一行一動間,晃得人睜不開眼。
反觀一旁的姜菀寧,只穿了身新裁的月白色素紗襦裙,梳著最簡單的雙丫髻,僅用一支烏木簪固定,整個人素凈得像一捧清水。
見她穿得如此素凈,鏡中的姜元姝翻了個白眼,不過眼看著時辰不早了,來不及更換,只能任由她去了。
“待會進了宮,你只需跟在我身后,少說多做,若是惹了麻煩,后果你自己擔著!”
姜菀寧低垂著眼眸應(yīng)了聲“是”,可眼角的那絲興奮還是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,姜元姝見她如此激動的模樣,暗罵“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”便上了馬車。
馬車一路顛簸至宮門前,皇貴太妃身邊的人已經(jīng)在此等候。
姜元姝下車時,腰間的香囊叮咚作響,惹得宮人頻頻往這邊看來,姜元姝察覺到她們的目光,挺了挺胸膛,頭都要仰到后邊去了。
實際上這些宮人只覺得姜元姝穿著太過華麗,就連宮里的娘娘們都不敢明目張膽地炫耀。
姜菀寧跟在姜元姝身后,穿過一道道長廊,終于來到了“長樂殿”,光聽這宮殿的名字,也能看出老皇帝對她的寵愛。
若說姜元姝極盡奢華,可也比不得皇貴太妃的十分之一,長樂殿的陳設(shè)處處都透露著低調(diào)的貴氣。
與姜元姝用華貴之物堆砌出來的貴氣不同,皇貴太妃這里看起來尋常的物件其實都價值不菲,且極為難得。
皇貴太妃端坐在上首,穿著一身暗色常服,頭上僅戴了一對碧玉雙簪,腕間那對通透的沒有一絲雜色的碧色玉鐲卻是價值連城。
她年近四十,但因為保養(yǎng)得宜,歲月在她的臉上并未留下任何痕跡。
兩人恭敬的行禮,她沒有接著叫起,目光落在二人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道:“攝政王妃快快請起,不過是尋常的小聚,你怎么穿的如此隆重,但顯得哀家這地方寒酸了不少。”
皇貴太妃面上帶著溫和的笑容,姜元姝分不清她是在諷刺自己還是真心這么覺得,正想回話時,皇貴太妃沒給她這個機會。
“不過王妃正是二八年華,自然的打扮得鮮亮些才好。”
姜菀寧規(guī)規(guī)矩矩地站立在姜元姝身旁,聽著兩人在話家常,皇貴太妃言語間時常有意無意的提起自己的兒子三皇子,又問起了她嫁入王府后的生活,倒是像個慈祥的婆母一般。
姜元姝心中最后那點芥蒂也被發(fā)現(xiàn),兩人正聊得如火如荼時,宮門外的太監(jiān)突然唱和:“三皇子到!”
姜元姝臉色先是一僵,隨后恢復(fù)如常,起身等著行禮,而她的反應(yīng)全都落在了身后的姜菀寧眼中。
“母妃,攝政王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