敏兒倒像個小猴兒似的,在他前頭不遠的地方,時不時停下來,小鼻子抽抽著,聞著風里的味兒。
只是一晃就到了晌午,屁都沒撈著一個。
“阿郎,這兒好像有兔子的味兒,不過淡得很,怕是早跑沒影了。”
敏兒有點喪氣,回頭瞅著陳楓。
陳楓抬手擦了把腦門上的汗,笑道:“不慌,咱們慢慢找,這山這么大,還能空手回去不成?”
嘴上這么說,但他肚子卻“咕咕”叫喚起來。
“阿郎,你餓了吧?歇歇,吃餅子。”
敏兒瞅著陳楓有點發干的嘴唇,小聲說。
陳楓擺擺手:“你先吃,我不餓。”
敏兒噘了噘嘴,也沒動那餅子,反而更起勁地往前頭尋摸。
她從小就跟著她爹在林子里打獵,尋東西的本事,一般人比不了。
又磨蹭了一個多時辰,日頭都偏西了。
陳楓的心氣兒也一點點往下掉。
看樣子今天又白跑一趟。
這鬼地方,別說野豬了,連個鳥毛都沒見著。
就在陳楓心里那股勁兒快泄光了,正琢磨著是不是該下山了,別白耗著。
“敏兒,咱……”
話沒出口,敏兒那邊突然壓著嗓子喊:“阿郎,快,快過來。”
陳楓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三步并作兩步竄過去。
敏兒正蹲在一個亂石堆遮掩的山坳口。
指著石頭縫里一株植物,眼睛瞪得溜圓,那叫一個激動。
那草也就一尺高,葉子跟羽毛似的。
頂上開著幾朵紫紅小花,在亂草里頭扎眼得很。
“阿郎,你瞧,這是斷龍草。”
敏兒聲音都在抖,“我爹以前說過,這玩意兒金貴著呢,能接骨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