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者說,此次選秀也不止選一個人進(jìn)宮,我與星河,雖不同母,但到底是血脈相連的姐妹,總是比其他人更親近些的。”
“就是不知是哪家的女兒會如此幸運(yùn),一舉成為陛下的正妻。”
孟吳越心中涌出一股酸澀,她極力將這股酸澀忽視掉。
雖然她自秦至登基起,就為秦至管理著后宮諸事,但是她沒忘記,她只是一個妾妃,陛下他就要娶妻了,等到這次選秀結(jié)束,中宮確立,她這代掌的鳳印就要還給她的主人了。
“這進(jìn)宮都多少年了,都是本宮身邊的掌事姑姑了,怎么還這么口無遮攔的。”孟吳越戳著維夏的額頭佯裝惱怒道。
“娘娘,我只在娘娘面前這般,這不是沒外人嘛,在外邊,我嘴可緊了。”維夏討好地笑了笑。
孟吳越深深地嘆了口氣,表情十分無奈。
“太冷了,太冷了,外邊太冷了。”清和像一陣風(fēng)似的跑了進(jìn)來,將紙筆遞到孟吳越面前:“娘娘,紙、筆,給您!”
“放下吧,快去熏籠邊暖暖”孟吳越溫柔地說道。
宮中取暖不用火盆,火盆容易被打翻,不個小心就會引發(fā)火災(zāi),冬季天干物燥,宮殿又以木為主,一旦燒起來止都止不住。
熏籠是宮中的取暖工具,盆和籠兩部分組成,大的有上百斤重,通高有一米多,各種材質(zhì)的熏籠制作十分華貴,鸞儀殿中的幾個青銅鎏金的熏籠不算大,只有有半米高,但還是夠用了。
“毛毛躁躁的,都把風(fēng)灌進(jìn)來了。”維夏對著清和指指點點。
“娘娘,熱水來了。”小太監(jiān)小夏端著一盆熱水,站在門口喊道。
“進(jìn)來吧,娘娘先用熱水洗洗手,再擦擦臉,我去把娘娘的面霜和手霜拿過來。”維夏一邊說著,一邊往梳妝臺走。
“面霜和手霜本宮自己擦,你去后殿看看大公主醒了沒有,算算時辰,也該醒了。”
“天冷,不用把她抱來抱去的,外邊風(fēng)大,免得著涼了,你先去哄著她,本宮寫完了信再去陪她玩。”
“是,娘娘。”維夏將面霜和手霜放在孟吳越面前的桌上,一陣風(fēng)似的出去了。
清和在熏籠附近烤著火,暖烘烘的爐火燃燒的劈裂啪啦作響,并不嘈雜,只讓人覺著歲月靜好,寧靜溫馨,她看向孟吳越寫信的身影,開口道:“娘娘適才跟維夏的話,奴婢聽到了一些,奴婢有句話不知當(dāng)講不當(dāng)講。”
正在寫信的孟吳越抬眼望了婢女清和一眼:“清和你有什么要提點本宮的嗎?”
“提點不敢當(dāng),奴婢只是覺得娘娘與其擔(dān)心明年的選秀,牽掛中宮皇后,憂心這些沒法改變的,早日為陛下誕下龍子才是真的,陛下現(xiàn)在膝下只有娘娘您生育的大公主,還未有人生下皇長子,您該把心思放在孕育子嗣上面才對。”說完清和有些踟躕,又道:“奴婢并沒有說教的意思。”
“你這丫頭,本宮還不知道你!雖平日有些疏懶,但你對本宮以真心相托,本宮怎么會不知道。”孟吳越眉眼彎彎地說道。
“子女是最需要緣分的,陛下這三年勤勉于朝政,很少來后宮,就算陛下來本宮的鸞儀殿中,本宮也不敢為了懷孩子吃什么藥,是藥三分毒,當(dāng)年本宮娘親就是吃了這些個坐胎藥壞了身子,再也不能孕育后嗣的,本宮一直遺憾于沒有一個同母的弟弟。”若是本宮有一個同母的弟弟,父親也不會被祖母逼著納妾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