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繼續(xù)說。”
姜枕雪看著她的目光帶上幾分贊賞。
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女人,竟然能看得這么透。
蘇姨娘袖中的手握緊了又松開:“郡主是要做大事的人,不能永遠(yuǎn)都盯著裴家。只要不傷及妾身,妾身愿做郡主那把刀。不管是揮向老夫人,還是……裴執(zhí)墨。”
“呵。”
姜枕雪輕笑一聲。
“你把我當(dāng)傻子?”
“妾身不敢。”
蘇姨娘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,立馬低頭。
裴老夫人暫且不提。
有裴執(zhí)墨在,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只能是裴仲瑄次子。
裴執(zhí)墨若是不在,她肚子里的就是裴仲瑄唯一的兒子。
能借姜枕雪的手除掉裴執(zhí)墨,那是最好不過。
蘇姨娘不管裴家能不能光宗耀祖,她只要裴家竭盡全力為她的孩子鋪路。
她是一個母親,只想為肚子里的孩子,爭取更多。
姜枕雪的目光又在她的小腹處停留許久:“姨娘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性,這一胎,根本就生不下來。”
“你說什么?”
蘇姨娘臉色驟變,她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小腹。
“郡主為何這么說?”
姜枕雪猶豫片刻,還是決定直接說:“裴仲瑄那把年紀(jì),又常年扎在女人堆里,身體早已被酒色掏空,哪里還會有孩子?這一胎,是被柳姨娘下了生鬼丸的緣故。也就是說,蘇姨娘肚子里懷的,是一個鬼胎。”
“胡說!”
蘇姨娘的聲音突然變大,看向姜枕雪的目光中帶上了仇視,眼淚卻跟那斷了線的珍珠似的,怎么都止不住。
“你不愿幫忙就算了,為何還要詛咒我的孩子?就算你因為裴明璃的事,心中對我有怨氣,想怎么報復(fù)我都可以,但為什么要詛咒我的孩子?”
一句話還未說完,蘇姨娘已是泣不成聲。
姜枕雪也沒說什么。
見蘇姨娘的第一眼,她就觀了她的面相。
也是個命苦的女人。
很小的時候就被賣到青樓,還未及笄就被迫接客,孩子是懷了又打,打了又懷,也不知道是誰的,時間長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打了幾個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