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聞這話,裴仲瑄全身一僵,連哭都忘了。
謊話編得多了,自己也忘了哪句是真,哪句是假,就這么張口就來。
“還未出生?!?/p>
裴仲瑄干笑兩聲,心里瘋狂在想如何應對。
“是蘭兒經常說喜歡孩子,日日盼著府上能添個人丁,不管是誰的她都喜歡。后來執墨出生,果真是府上的第一個孩子?!?/p>
生怕多說多錯,裴仲瑄連忙轉移話題。
他余光忽然瞥見周暮手上的傷。
“呀,小舅子這傷,如何弄的?看著有些嚴重。”
三人的目光都放在周暮包扎好的手上。
本是藏在袖中,看著裴仲瑄假惺惺做戲,心中的怒和恨不停往上竄的周暮,一時竟忘記了手上的傷。
如今見他問起。
周暮的目光又從手上的傷轉移到裴仲瑄的臉上。
他記得清清楚楚。
手上的傷就是打裴仲瑄左臉頰時,太用力拉傷的。
他面對裴仲瑄的詢問,他扯了扯嘴角:“今早家里進了賊被我抓到,狠狠打了一頓,不小心受的傷。”
“進了賊?”
裴仲瑄不由驚訝。
“什么賊人敢進將軍府偷東西,真是膽大包天,也不看看將軍府是什么地方!”
周暮眼眸微沉,重復了一遍裴仲瑄的話。
“是啊,也不看看將軍府是什么地方,豈容一個小賊作祟?”
莫名地,裴仲瑄只覺脖子一涼。
好像有一把鋒利的大刀架在他脖子后面,隨時要把他腦袋砍下來。
他渾身不自在,又寒暄了兩句,便起身告辭。
周老將軍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裴仲瑄的后背,眼中恨意涌現,恨不得立刻將他生吞活剝了。
周暮在心中嘆了口氣。
“父親放心,我已經讓人安排了。姐姐忌日那天是他的死期,在那之前他也別想好過,整個裴家都別想好過?!?/p>
……
用過晚膳,姜枕雪取出養魂玉。
她讓夏蟬和秋棠出去,自己則將小鬼放出,以朱砂筆點小鬼眉心,問心愿,焚燒引魂符,而后以蓮花燈引路,送他入輪回,那邊會有陰差接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