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徒弟自是喜不自勝。
師父的泣骨笛他可是想了很久了。
天已經(jīng)完全黑了,裴仲瑄從錦華堂回到自己院子,精心給自己洗了個(gè)澡,又把裝著藥的小葫蘆貼身裝著,才悄悄從裴家后門出去,身旁只跟了一個(gè)小廝。
這種事,小廝顯然跟著裴仲瑄做了無數(shù)遍,走哪條路,要拿什么東西,全都輕車熟路。
他壓低了聲音。
“老爺,聽說醉紅樓的夢兒姑娘今日空著,要不要讓夢兒姑娘給老爺彈一曲?”
醉紅樓的花魁娘子每月一變。
誰能當(dāng)花魁娘子,全靠客人用真金白銀砸出來。
夢兒姑娘已經(jīng)連續(xù)三月成為醉紅樓的花魁娘子,其中大部分的錢,都是裴仲瑄砸的。
三連冠的花魁娘子,自然比尋常妓子貴上許多。
如今想聽夢兒姑娘彈上一曲,已經(jīng)是三月前的十倍之?dāng)?shù)了。
一想到夢兒那嬌滴滴的聲音,裴仲瑄只覺自己骨頭都要軟了,他連步子都加快了許多:“銀子帶夠了嗎?”
小廝從懷中掏出一個(gè)大荷包掂了掂。
“老爺請看。”
裴仲瑄卻皺眉,有些嫌棄:“這些銀子哪夠?我讓你拿銀票呢?”
小廝的臉頓時(shí)苦了下來。
“老爺,錢匣子里沒多少銀票了。”
“怎么可能沒有銀票?”裴仲瑄不信,抬腳在小廝的屁股上踹了一腳:“再去取來,趕緊去。”
被踹的小廝也不敢再說什么,屁顛屁顛去了。
裴仲瑄又理了理衣袖,端了一副官老爺?shù)募茏印?/p>
進(jìn)了醉紅樓,老鴇一見她,眼睛都要笑成一條縫了,熏了香的帕子直朝裴仲瑄臉上甩。
“哎呦,裴老爺里面請,上最好的酒水來。”
裴仲瑄被這一聲喊得舒坦,臉上全是笑:“去把夢兒叫來。”
老鴇立馬換上一副為難的表情。
“夢兒她……她在陪其他客人,要不裴老爺再看看我們其他姑娘?這位嬌兒是新來的姑娘,還沒被人調(diào)教過呢。”
裴仲瑄掃了一眼被老鴇推上來的嬌兒。
花兒一般的年紀(jì),嫩歸嫩,但長得的確是一般,看他的眼神又是怯生生的,哪里能跟風(fēng)情萬種的夢兒相比?
裴仲瑄不喜歡。
“我不要這個(gè),去叫夢兒過來?我不是才讓小廝來過,說夢兒有空?”
老鴇又換上了那個(gè)為難的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