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祖母難道不知,御賜之物不能買賣,也不能轉贈,更何況這是要拿出去……行!賄!”
說到行賄兩個字,姜枕雪咬得很重。
“裴校尉口口聲聲說自己光明磊落,不想齷齪之事也沒少做,當真是表里不一!既然這一次能行賄,想官復原職,那本郡主是否可以懷疑,裴校尉曾經的軍功也是……”
“你住口!”
裴執墨漲得滿臉通紅。
“那軍功是我用命拼來的,豈容你質疑?”
比起裴執墨的氣急敗壞,姜枕雪只是不輕不重地“哦”了一聲,并不在意裴執墨的軍功到底是如何來的。
這不甚在意的態度,讓裴執墨有種用盡全力,卻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。
姜枕雪不愿再多說,直接起了身。
“祖母若沒什么事,孫媳就告辭了。至于那方硯,祖母想要,擬個欠條便是。若是有什么孫媳摳門,不孝的流言,祖母可一定要為孫媳澄清啊?!?/p>
說罷,姜枕雪直接起身就走,連頭都沒回。
裴老夫人被氣得臉色漲紅,咳了好幾聲才終于緩過來一些。
本來,她還真想讓府里傳些流言,給姜枕雪施加壓力的。
沒想到她一句話,竟把她的想法挑得明明白白。
她若還這么做,倒顯得她手段齷齪了。
出了錦華堂沒多遠,姜枕雪腳步微頓,突然調轉了方向。
夏蟬心中有幾分疑惑,不過什么都沒問,只老老實實跟在姜枕雪身后。
裴家大房在裴家的地位最低,住的院子也是全府最差。
偏老夫人一句孝道壓下來。
他們連分家出去單過都不行。
裴明璃雖為養女,裴家大房卻是放在心尖上疼的,住的院子已經是裴家大房能爭取到的,最好的院子。
拐過一個小花園,姜枕雪余光瞥見一個人影。
她下意識朝那個人影看去。
那人卻以極快的速度,消失在她的視線中。
從行跡上看,似乎有些瘸。
人都跑遠了,姜枕雪才慢慢收回視線。
她沒感覺錯,剛才那人看她的視線極為不友善,一雙烏溜溜的眼神就跟狼崽子似的,好像隨時趁她不備,就要來咬她一口。
夏蟬也察覺到了那人的存在。
“郡主,要不要追?”
姜枕雪微微搖了搖頭:“不必,兵來將擋即可。”
最重要的是,那人手上干干凈凈,沒有一絲陰魂纏繞,應該也不是個狠毒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