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日不見,趙耿升仿佛老了十幾歲,兩鬢斑白,滿臉消沉地坐在椅子上:“你這兩天跑哪去了?怎么一直不見你人!”
“回父親的話,我這兩天一直在外面??!”
“又去找那個女人了吧?”
所謂知子莫若父,在這小小的平安縣,哪有什么事情能瞞得過他趙耿升的眼睛?
趙鐸在外面偷養(yǎng)外宅,并時常與其私會的事情,趙耿升其實早就知道了!
面對父親的質(zhì)問,趙鐸羞愧地低下頭來:“孩兒不孝,給爹丟臉了!”
“咱們家的賭坊,酒樓,布行生意都被紅巾軍查封了,這件事情你知道嗎?”
見趙耿升終于引入正題,趙鐸點了點頭:“知道!”
“為什么會這樣?是不是你得罪了他們?”
“是這樣的,那日聚賢樓飲宴,一名紅巾軍將領(lǐng)要求我們捐納銀兩田地,言語十分囂張,孩兒一時氣不過,就和其頂撞了幾句,并且什么都不曾捐納,可能就是因為這件事情,所以才……”
趙鐸說到這里,聲音壓得越來越低:“孩兒也是氣不過大哥被害,所以才會做出如此行徑,還望父親能夠諒解!”
趙鐸在趙耿升的面前絲毫不復(fù)平日里大少爺?shù)淖髋?。說起話來輕聲細語,生怕會引得父親發(fā)怒。
卻不想交代完了事情經(jīng)過以后,預(yù)想中父親暴怒的場景卻并未出現(xiàn)。
取而代之的就只是一聲嘆息:“你能為你大哥的事情出頭,我很欣慰,可咱們?nèi)缃窦娜嘶h下,你與紅巾軍撕破臉皮,你不覺得這有些太不合適了嗎?”
“當(dāng)下朝廷疲弱,天下衰頹,紅巾軍應(yīng)運而生,也屬于是順應(yīng)天意,以正民心?!?/p>
“咱們?nèi)缃褚呀?jīng)沒有了朝廷的靠山,凡事都要依靠自己,我如今身體愈發(fā)衰弱,日后這個家主之位也總要你來繼承,你行事如此荒唐,欠缺考慮,他日如何承擔(dān)大任?你又怎么放心讓我將家主之位托付給你?”
趙耿升這番話說得可謂語重心長。
就連趙鐸這紈绔的二世祖都不由得落下淚來。
的確,近些年來趙家人丁不旺,運勢衰微,已經(jīng)在走下坡路。
趙愷被害以后,趙耿升更是備受打擊,身體每況愈下。
如果再這么繼續(xù)下去的話,恐怕趙家日后真要易主。
而除了趙愷這個長房長孫以外,其他人也沒有資格承擔(dān)這一重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