疏明月一聞到那味道,瞬間皺起了眉頭,這藥湯的味道真的有點瘆人。他有些害怕地吞了吞口水,遲遲不肯伸出手接過湯藥。
化神境的他早已辟谷多年,很少吃味道這么重的東西,加上修士修練后五感靈敏,這味道苦味沖天,聞到難免受不了。
疏明月脖子往后一縮,試探性地看著玉清溪,干巴巴睜著眼睛小聲詢問:“這……能……不喝嗎?”
玉清溪將手中的碗直接拿到他眼前,語氣不和善地對著疏明月大吼了一聲:“你要是還想活著見那小孩,就給我喝!”
“我……我知道了。”疏明月被玉清溪突如其來的怒吼嚇了一跳,像做錯事的孩子,乖乖地拿起藥湯認真喝,還時不時偷瞄玉清溪的臉色,深怕玉清溪等等又送來一碗藥湯。
天清門目前最高境界,也就是化神境的疏明月,敢得罪身為門派掌門人的謝秋霄,可不敢得罪身為醫修玉清溪。
天清門可一直流傳著一句話:“半夜聽逢聞啼叫,忘把醫修供神廟。”說得就是千萬別得罪醫修玉清溪,否則半夜會聽見被醫修玉清溪醫治時絡繹不絕地哀號,聽說叫得是慘絕人寰,一個救人的治療搞得比殺手殺人還可怕。
疏明月還記得掌門時常腰酸背痛,又常常不肯聽話治療,玉清溪直接把人打暈扛上落瑛峰,還打下了九十九根藥針。一根藥針打下去的瞬間,據說可比折斷手指還痛,更何況是九十九根藥針。
他自己的居處需要先經過玉清溪的落瑛峰,每晚當他經過落瑛峰的時候,都能聽到掌門如同鬼哭狼嚎般地慘叫。這時候就特別慶幸自己沒怎么生病,不用治療。
“你們一個一個都不省心。”玉清溪一臉嫌棄,伸出手指數落著疏明月:“你是,謝秋霄也是,還有那個誰,你帶回來的那男孩,我徒弟說他也死活不肯吃藥!”
“那他現在怎么樣了?”疏明月聽到了關鍵字,他帶回來的小男孩,藥湯喝到一半,馬上抬起頭來詢問。
“那男孩還有你的內丹,可死不了。”玉清溪翻了個白眼,瞪著疏明月的臉,惡狠狠地命令道:“還剩下一半,快點給我喝完!”
疏明月聽到玉清溪這么說,便放了下心,乖乖地把剩余的藥湯都喝完了。喝完的時候,疏明月只覺得喉嚨處還殘留著那恐怖惡心的味道,忍不住干嘔,咳嗽了起來。
玉清溪嘆了一口氣,有些無奈地看著他:“師兄,你這又是何苦呢,不要把金丹分給那小孩就好了,現在還要遭受這種罪。”人都是自私想著自己怎么樣過得最好,就自家師兄活得跟苦行僧一樣,還常常攬下一堆破事。
“無事。”疏明月搖了搖頭,又再度詢問:“那小孩現在能走路了嗎?”
玉清溪收起疏明月喝完的湯藥,“師兄,你現在要找他?”
“嗯。”疏明月眼神堅定的看著他,“有事找他。”
玉清溪眉頭深鎖,“有什么事這么急?晚點不行嗎?你身體還病著呢。”他還打算再去盛一碗湯藥給疏明月補補身子。
“就現在。”疏明月執拗地看著他,扭著頭威脅:“不然明天的藥我不喝了。”
玉清溪知道自己拗不過師兄,這些也都是他自己寵的,無可奈何地說:“好吧,我現在去叫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