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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的余暉墜落,最終消失在錯落的樓閣背后。
陳跡坐在門檻上看著對面最后一家鋪子合上門板,最后一個行人歸家,這才站起身來,拍了拍身上的灰塵。
生活還得繼續(xù),回到現(xiàn)實中,他必須認(rèn)真思考自己的處境:
此時,姚老頭正站在柜臺后面清點(diǎn)賬目,頭也不抬的嫌棄道:“怎的,家人不要你了?”
陳跡心說自己這師父嘴像淬了毒似的,他笑著回應(yīng)道:“師父,他們興許是有事情耽誤了,明天就會將學(xué)銀送來?!?/p>
姚老頭冷笑道:“你來我這兩年了,其他兩家好歹知道逢年過節(jié)給我?guī)〇|西,你們家什么都沒有送過。就算能準(zhǔn)時交學(xué)銀,你這徒弟我也不想要了?!?/p>
“您給我一個月,到時候也許我不靠家里也能交上學(xué)銀,”陳跡誠懇道。
姚老頭搖搖頭:“空口承諾誰不會?”
陳跡思索片刻:“每個月學(xué)銀是二百文錢,您寬限我一個月,往后我每個月交兩百四十文?!?/p>
姚老頭沉思片刻,從袖子中取出銅錢擲了六次,解卦后淡定道:“這倒是有些誠意了……但你一個診金都沒資格收的學(xué)徒,從哪賺錢?”
“我會想辦法的。”
“呵,口氣好大,你現(xiàn)在不過是個學(xué)徒,脈都把不準(zhǔn),憑什么賺錢?”姚老頭隨手撥拉著算盤珠子恥笑道。
一旁看熱鬧的劉曲星樂了:“陳跡,要不我?guī)湍阋话???/p>
“劉師兄打算怎么幫?”陳跡問道。
“咱們?nèi)齻€是輪流干活的,明天該我挑水、掃院子、擦正堂地板了,你若能幫把地板擦了,給你兩文錢;若能把院子掃了,給你一文錢;若能把水缸挑滿,給你兩文錢。雖然不多,但好歹一個月有五十文。”
學(xué)徒里的階級,一下便分明起來。
陳跡:“好,我?guī)蛣熜指苫睢!?/p>
佘登科看向姚老頭:“師父,這合適么?”
“只要能把學(xué)銀給我補(bǔ)上就合適,”姚老頭淡然道。
佘登科看向陳跡:“你不生氣?劉曲星這孫子把你當(dāng)雜役了?!?/p>
陳跡笑著說道:“劉師兄這也是在幫我。”
“什么狗屁劉師兄,你我三人同年同月同日生,連時辰都一樣,他憑什么當(dāng)師兄?”佘登科不屑道。
陳跡愣了一下,太醫(yī)選學(xué)徒,為何要選三個同樣八字的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