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為什么要理他?
他都不要她這個媽媽了。
厲嘉許質問:“你為什么要在剪紙比賽上讓我下不了臺,我是你的兒子,你就那么想讓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嗎?”
“你為什么不能像書意姐姐那樣對我好?你以前不是這樣的,你最近怎么變得這么不可理喻!”
“還有,你跟爸爸結婚都這么多年了,連我都這么大了,這個時候辦婚禮,你不覺得丟人嗎?”
厲嘉許一股腦把他所有的怨氣都發泄了出來。
盛暖已經不在乎厲庭舟的一切,因為她和厲庭舟是不同的個體。
沒有了婚姻關系以后,完全可以成為陌生人。
但厲嘉許不是。
他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,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!
母子關系存在即永恒。
即使她和厲庭舟離了婚,她和厲嘉許還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母子。
哪怕斷絕母子關系,這種血脈關系,它都不會消失。
盛暖失望地抬起手,“如果你不存在欺騙別人的行為,又怎么會丟臉呢?一個品性高潔,真正懂得羊羔跪乳,烏鴉反哺的人,只會得到別人的稱贊和尊重,請問,你是這樣的人嗎?”
厲嘉許被她反問得啞口無言。
他的腮幫都氣得鼓鼓的,眼圈都紅了,最后,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,大聲嘶吼:“還不是因為你是個啞巴!如果你不是啞巴,我怎么會讓書意姐姐在外面冒充我的媽媽,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?”
啪—
盛暖一巴掌打在厲嘉許臉上,手勢憤怒又堅定:“狗不嫌家貧,兒不嫌母不丑!你能剪出羊羔跪乳圖,卻嫌棄我是啞巴,你有什么資格得獎?又有什么資格要面子?認個假媽媽贏來一些虛偽的面子,這就是你想要的?”
厲嘉許捂著被打疼的臉,更加生氣,并不覺得自己錯了。
“我看你根本就是嫉妒書意姐姐才說這樣的話!我再也不要理你了,我恨你!”
厲嘉許哭著,頭也不回地跑出去。
“小少爺,你去哪兒?”
張媽急得追了出去,好在大門口攔住了厲嘉許。
“小少爺,天都黑了,你一個小孩子怎么能到處亂跑呢,快回家。”
“你放開我,松手啊!”
厲嘉許掙扎著,張媽又怕弄傷了他,只好松開了手。
厲嘉許拿出電話手表,打給厲庭舟,厲庭舟沒接,他便打給厲庭夏。
電話一通,他就嚎啕大哭:“姑姑,媽媽打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