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有什么?你們年輕人坐得了硬座,我這把老骨頭也不弱咧!
再說了,我坐這硬座的話,一來一回,能省下三十塊,就算是我自己的額外津貼了。”
主編嚴辰卻是一點也不在乎地說道,其實就在這個硬座車廂里,也有不少人和他一樣。
明明可以坐硬臥車廂,車票反正由單位報銷,卻偏偏選擇坐硬座。
那省下來的票差,就是自己賺到的了。
對于許多人來說,還是相當劃算的。
嚴主編這么一說,李英心里的愧疚感也減輕了不少。
的確嚴主編也不容易,他一個人上班,得養活一家老小,平常也是能省一點是一點。
“主編,我的表哥徐小東他們已經先一步到白山縣。
他們也是鐘躍進的忠實讀者,非常喜歡《面朝大海,春暖花開》這首詩的。
到時候,可以讓他們和我們一起去找鐘躍進么?”
火車況且況且的開動了起來,李英便和嚴主編說起了這事來。
“可以呀!這有什么,也算是給鐘躍進先感受一下,讀者見面會的感覺嘛!
對了!你這表哥好像身世不凡呀!是那位徐將軍的孩子?”
很顯然,主編嚴辰對李英的家世還是很清楚的。
沒辦法,這年頭你要進國家單位,都是有政審的。
嚴主編作為《詩刊》的領導之一,對李英的家庭關系和結構,在入職的時候就知道的。
“是的,徐將軍是我的舅舅。我表哥他們也有一個詩會,都是一些將門的后代,非常喜歡我們的《詩刊》。”
李英很驕傲地說道。
“那敢情好呀!說明我們《詩刊》的影響力不錯,并且質量好。
要是每一期……哦不!但凡只要每一年有一名像鐘躍進這樣的詩人涌現出來,我們《詩刊》的影響力會更大的……”
說到這里,嚴主編又自嘲地笑了笑,補充道,“不過這談何容易呀!好的詩人,就像是大海里的珍珠,需要人潛入到深海當中去挖掘出來,可遇不可求啊!”
“主編,我相信!只要我們的《詩刊》堅持初心辦下去,一定會涌現出越來越多優秀的詩歌作品。
會有越來越多像鐘躍進一樣卓越的詩人,寫出一篇篇可以傳世的詩歌來的……”
李英一腔熱血地說道,同時她也一只手撐著下巴,在腦海當中幻想著,未來還會有一個又一個優秀的詩人被自己挖掘出來。
“我也相信,《詩刊》會越辦越好的。”
嚴主編點點頭,肯定地說道。
火車一路北上,車廂里并不像后世的綠皮火車那么擁擠,基本上不存在沒有座位的人。
甚至有些位置還是空著的,畢竟這還在正月里,大部分的單位即便派員工出差,不著急的事也會等到農歷二月再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