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隨著《傷痕》的大火,有的知青在農村根本再也待不住了,也不管什么處分不處分,身上有沒有錢,扒上火車就要回家。
有的下放人員,本來就在排隊等著平反,也因為《傷痕》這本小說,再也按捺不住對親人的思念,甚至偷偷的跑回了家。
更有不少群情激奮的青年們,以學習研討《傷痕》為由,在各個單位聚集起來,似乎要搞出什么大事一般。
這些消息,傳到了《人民文學》的編輯部來。
主編張光年那叫一個如坐針氈,立馬拿著這些消息資料,跑到作協那去找巴老和錢老。
“巴老!錢老!救命咯!”
張光年跑來的時候很是著急,但一進作協大院,看到巴老和錢老氣定神閑地在院子里曬太陽,就立馬又定下了心來。
“怎么了?光年,我猜你肯定是為了《傷痕》的影響而來的吧!”
巴老也是快人快語,從來不賣關子。
錢老同樣是笑著說道:“我們這作協的電話,早上也是被各個單位的人給打爆了。想必《人民文學》編輯部的電話也是一樣。
我說光年?。∧憔蛻撓裎覀冏鲄f一樣,把電話線一拔便是,就不會有人再來打擾了?!?/p>
“巴老,錢老!你們說得輕巧呀!
能打電話過來的,那級別可都比我更高。
一接通電話,就是劈頭蓋臉的問責。
質問我們,這樣的文章,怎么能發表出去呢?鬧出事情來,算誰的責任?”
張光年也是紅著臉,無奈地說道。
巴老卻是笑呵呵地說道:“一篇小說而已,能鬧出什么事情來呢?
要是真鬧出了大事來,那也絕對不是小說的問題。
想當初,新文化運動時期,也有人怕發表的小說和文章鬧出事情來,結果……這些人自己就先沒了。”
錢老同樣點頭,倒是說得更直白道:“光年,你放心吧!這事誰來都不好使,我倆給你鎮著。反正有人問起來,就說巴老和我,都請示過上面。
老人家說,像《傷痕》這樣的文章和小說,是可以發,大膽發,多多發。
有了這話,你還怕什么?應該怕的呀!是那些人自己吧!”
“啊!這……這么大的消息,您二老也不知道先和我通個氣。
害我一早上在編輯部里,聽到電話鈴響,這心肝都是顫著的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