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母也很少和她提及過,自己在敵后諜戰的種種艱辛與危險。
只要不提不想,仿佛那段黑暗的日子,就真的已經不存在了。
可現在卻因為這一句之詩,李母腦子當中的記憶,仿佛決堤的水壩,全都涌了出來。
唰的一下!
李母的淚水淌下,像是兩條小溪。
李英見狀都愣住了,急忙喊道:“媽!媽!你怎么了?你咋哭了啊!”
“沒……沒事!媽就是想起了一些人和一些事。”
趕緊擦了擦眼淚,李母忍不住感慨道,“好詩!《一代人》是一首好得不能再好的詩了。”
“是吧!不僅是我們這么說,郭老、巴老和鐘老都這么說,還特意寫信過來表揚評價呢!”
李英抱著母親,這才想起來,曾經聽別的叔叔伯伯們提到過,母親曾經在滬上潛伏過幾年,一同作戰的戰友們幾乎都犧牲了,母親也被關進了76號監獄,最后是歷經千辛萬苦才被營救出來的。
她沒有再問母親關于那段日子的故事,因為新中國的成立,就已經給無數個像這樣的故事,一個美好的大結局。
當鮮紅的旗幟飄揚在這片天空,革命的號角吹響在神州大地,一切的過去的黑暗都將過去,一切將來的光明都將來到。
“媽!你覺得寫出《面朝大海,春暖花開》和《一代人》的海子,怎么樣?”
鬼使神差的,李英問了母親這么一句話。
“好呀!這樣的天才詩人,據你說還是個農民,了不起!能在這樣的環境當中,寫出這樣的詩篇,是真的了不起。”
李母理所當然地夸道。
而聽到母親夸獎林火旺,李英不知道為什么,心里比自己被夸了還開心還高興。
……
另一邊,總政話劇團。
一大早,龔雪就迫不及待,買到最新一期的《詩刊》,然后躲在后臺仔細地看了起來。
“呀!這么早?小雪,你看什么呢?這么偷偷摸摸的。該不會,是哪個男同志給你寫的情書吧?”
閨蜜張蓉突然出現在龔雪的身后,立馬將她給嚇了一跳。
“嚇死人了!蓉蓉,什么情書呀!我這是最新一期的《詩刊》。”
看到是閨蜜張蓉,龔雪就大大方方地將《詩刊》遞了過去。
“咦?上次看那個《人民日報》的報道上說,海子會在下一期的《詩刊》上發表新詩,對不對?
就是這一期,你看到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