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理來說,兩人已經兩天沒見了。
這一日不見,如隔三秋。
兩日都算得上一年半沒見了,怎么他一點都不心急了呢?
弄得柳茹夢心里癢癢的,羞答答地湊上前去,看到林火旺居然又在奮筆疾書了起來。
她不敢再打擾林火旺,而是在一旁默默地看著。
“阿旺這完全是才思泉涌呀!剛剛寫完一部《亮劍》,現在又馬上開了一本新的小說《傷痕》。
就是不知道,這《傷痕》講的是什么樣的故事呢?”
這一回柳茹夢學聰明了,可沒有憑借書名來亂猜小說的內容。
而當她隨著林火旺的筆觸,看著他寫的居然是特殊時期的故事,還是一名下鄉知青,和母親劃清界限的情節時,立馬是又震驚又……忍不住淚流滿面了起來。
柳茹夢覺得,這故事寫的,好像自己的經歷一般。
只不過,和故事里的主角不同,她并沒有選擇和母親劃清界限,而是堅定地站在母親一邊,和母親一起上臺被人批斗,被丟菜葉和罰站。
但是,柳茹夢所看到和知道的,就有許多人像故事里的這個知青一樣,選擇和自己的父母劃清界限,甚至反過來更加報復性地批斗起他們來。
一字一句……
柳茹夢覺得自己看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小說,而是一個個真實的帶著血的經歷。
“阿旺寫得太好了!”
“這完全就是我們這一代知青的寫照!”
“那種和父母決裂的悲劇,簡直難以想象。”
“不管是真的決裂還是假的,都是本不應該發生的呀!”
……
直到看到最后,主角九年后歸家,發現平反后的母親已經去世,她卻沒有能見上母親一面,那種后悔與痛苦,猶如一根根細針,瘋狂地扎進了柳茹夢的心里。
她突然好害怕起來。
她怕自己也像主人公一樣,見不到母親的最后一面。
不知不覺,林火旺坐在書桌上寫了快兩個小時,終于將這篇將近七千字的《傷痕》給寫完了。
而柳茹夢就這么站在他的旁邊,一動不動的看了兩個小時,淚流滿面,心里同樣是五味雜陳。
“呼……”
寫完稿子的林火旺,放下了鋼筆,長舒了一口氣。
回頭一看,卻發現自己的媳婦柳茹夢,哭得跟個淚人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