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千零一夜
2004
,哄了不少認識或不認識的人的yan淚,用稿費資助一個十四歲的貧困女孩,負責她從初中到大學的上學與生活費用。
某年秋天,整理琳的東西,卻無意中找到一串鑰匙,匙扣是一只帶著小燈泡的卡通豬,我忽然有一種沖動,當晚就去土坪巷,找到李jie,還沒開kou,她就問:“怎幺好久都沒見你們小兩kou過來呢?是不是買了新房zi?”拿chu一疊shui電費單要我報銷,數目很小,都是表底費。
我詫異:“房zi還沒租給別人?”
李jie也奇怪,說:“怎幺租給別人?你老婆預交了三年的房租的,雖一直沒見你們過來,但也不敢亂動你們的屋zi呀,要是少了什幺東西怎幺辦?”
三年!我an捺住快要奪目而chu的東西飛快上樓,顫著手半天才把門鎖打開。
屋里一切都是那幺熟悉,所有的東西仍an照從前的習慣整整齊齊的擺放著,只是都蒙著一層薄薄的塵埃。
我像一個老人回到了多年前的故居般,東看看西摸摸,在臥室的床tou柜上發現一只從前沒有的紙pi箱,上邊貼著一張字條:“君所唾棄,妾之痛惜,曾經纏綿,憑地狠心。”沒有署名,但那娟秀的字ti讓我一yan就認chu是誰的筆跡。
我用盡全shen的力氣才打開箱zi,顫抖地拿chu里面的東西,那是幾件襯衣――曾經破碎成千百片的藍se布片,用千針萬線重新連結的藍se襯衣,不知是用多少jg1神和jg1力才能重新feng合的藍se襯衣。
我淚liu滿面,無聲無息地慟哭,在其中一件的第三顆鈕扣chu1找到一絲暗se的褚紅,我知dao,剪碎了今生的藍se階段,是嫵媚最珍惜的東西。
xia樓的時候,李jie問我是不是不繼續租了,臉se頗為難看,說一直有別人要來租,都被她回絕了,表示所余幾個月的租金可以退一半還我。
我說要租,偶爾還要過來住的,年底再過來付明年的租金,說不定會租很久很久的。
請了年假,一路輾轉去省北的那個著名的監獄,辦手續探望嫵媚。獄方告訴我,申請批了,但她不肯見你。
那夜,在手機看片:lsjvod.顛簸的長途車上,我夢見嫵媚在浴室里慌張地把臉上的i容面膜洗掉,在我懷里撒jiao說:“我永遠不要你看到我的難看。”
此后,每逢夜闌人靜的時,從前的纏綿溫柔都會來尋找我,那是一種不知是恩抑ai的gan受,那是一種yu仙yu死的銷魂,那是一種五nei如焚的煎熬,每當淚liu滿面地從夢中醒來,每當望著鏡中日益憔悴的容顏,我知dao,剩xia的日zi已經不會太多了。
忽然間,我已明白,老天爺其實是公平的,誰占了便宜,誰終歸是要還的,不但要還,還要加上利息。
老天爺,你的設計真真巧妙,讓我千辛萬苦才得到琳,又叫我轉yan間就失去她,這的確是最殘忍的懲罰,但我認了。
去看琳時,我對她說:“除了你,現在我還常常思念嫵媚,你知dao的,我欠她太多了,乖乖的別生氣,不用太久,我就會去陪你的。”
藍襯衣,無論代表什幺,無論剪沒剪碎,無論喜不喜huan,今生,我畢竟已穿過。
【完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