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悲痛之后,冷如霜倒有些鎮定了xia來,只是冰涼淚shui止不住地liu了chu來,“姓白的,看來你也不打算放過我們了。”
白天德漫dao,“悉聽太太尊便。”
冷如霜說dao,“財產你隨便拿,我的shenzi清清白白,決意一死,只有一個請求,求你放過金寶他們,他們無辜。”
金寶哭dao,“我隨你走,太太。”
白天德沉y了一會,揮手dao,“你們都退xia,讓我和太太說句話。”眾人皆退chu門外。“還有你,小金寶。”他看著淚人似的金寶。
金寶拚命地搖tou,冷如霜安祥地說,“光天化日,神靈昭昭,沒有關系的,你先到后院收拾東西吧。”
空曠的院zi中只余xia兩人。
白天德dao,“白某人很坦shuang,今天來一不為財,二不算老帳,就只希望與太太一親芳澤,而且我確信太太會答應。”
冷如霜yan瞼低垂,恍若未聞。
“理由有二,一是早就聽聞太太家中gao親是滿清貴冑,天zi門xia,想必最重臉面,如果太太尋死,我白某人將太太赤條條的shenzi掛在貴老太爺的大門kou,不知幾位老人家和鄉鄰鄉親會作何gan想?”
冷如霜全shen劇震,忍不住罵dao,“卑鄙無恥!”
“承逢夸獎,白某大liu氓一個,以此為榮啊。至于二嘛,”他的狼yan溜溜地望向冷如霜圓隆的肚zi,“聽說劉縣長有zi嗣了,還沒來得及賀喜啊,又聽說他是家中獨zi,唉呀可惜,如果有人不小心把那剛成形的孩zong沒了,劉家豈不絕了后?”
冷如霜額tou冷汗泠泠,臉se慘白,柔弱的shenzi象風中蒲柳一般顫抖起來。
白天德輕聲說,“好好考慮考慮,別匆忙zuo決定啊,決定了就來后院找我,好嗎?太太。”他把太太兩個字加重了語氣。
無力跪坐在劉溢之的尸首旁,冷如霜撫著丈夫冰冷的臉,無聲嗚咽,清淚長liu。
shen邊腳步聲往來頻繁,家人的哭聲和團丁的怒罵聲、搬動東西聲、砸毀花瓶聲不絕于耳,但她都聽不到,看不到,白癡一般地坐著。
一個時辰過去了,兩個時辰過去了,日tou從東挪到了西邊。
金寶將茶杯端過來,她依然泥塑木雕,動也不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