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肅點頭。
張玠看看過于謹慎的兒子,補充道:“禮要守,該變通的也要變通,公主為尊,只要不是嚴重違背禮法道義,她的要求你還是盡量要滿足,不然白白吃苦的是你。”
張肅:“……是。”
一回宮慶陽就把國公府里的事情忘了,跟著三哥回了母妃的咸福宮,傍晚再跟著三哥去乾元殿用飯。
興武帝把五個孩子都叫了過來,問:“送過去的布衣你們都試了嗎?”
太子秦弘:“試過了,尺寸正合適。”
二皇子秦炳:“父皇,我們為何非要穿布衣?京城也有穿得起綢緞的富貴人家啊。”
興武帝:“朕是布衣出身,朕穿了近三十年的布衣都沒叫苦,你穿一次就受不了了?受不了留宮,哪都別去。”
秦炳:“……”
慶陽還想嫌棄那套布衣不好看呢,見二哥挨了父皇的訓斥,聰明地沒有張嘴,畢竟出宮比一套布藝重要。
興武帝繼續提醒道:“出宮后只能喊朕爹,不然就要露餡了,從這頓飯開始練起,誰喊一次父皇就扣他一分,扣滿三分明天留宮,來,都先喊聲爹試試。”
秦炳中氣十足地喊了聲爹,慶陽第二個叫的,聲音是小孩子獨有的清甜,聽得興武帝直接將小女兒抱在了懷里,揉著腦袋看向另外三個。
永康、秦弘、秦仁喊得都很中規中矩。
簡單練過,翌日辰時二刻孩子們聚到乾元殿陪興武帝共用早膳,吃完,皆穿布衣的父子六人立即出發了。
大齊開國已滿三年有余,天子腳下的京城是最先恢復昔日繁華的地方,興武帝帶著兒女們來了四大坊市之首的南市。將近巳時,賣吃食的早攤還沒撤,一些酒樓菜館茶樓已經開門準備接生意了,小販伙計的吆喝聲夾雜著行人的笑談,讓坊市里面充滿了皇宮沒有的煙火氣。
慶陽靠在父皇的肩頭,東張西望看哪都方便極了,永康、秦弘一起牽著八歲的秦仁走在后面,因為六雙眼睛各看各的,時不時就散開一會兒,有暗衛在附近保護,興武帝無需太擔心。
零零散散買了些小玩意,興武帝做主,先去了首飾樓。
慶陽太小,看什么都是看個熱鬧,永康都十七了,正是好美的年紀,挑選起來就很用心。
等女兒在下面看了一圈,興武帝才笑道:“底下都是尋常貨色,咱們去二樓看。”
永康高興地挽住父皇空著的左臂,有些害羞地道:“謝謝爹。”
興武帝便一手抱著小女兒,一手給大女兒抱著,笑容愉悅地上了二樓雅閣。
秦弘三個對首飾沒興趣,純粹當個跟班。
兩刻鐘后,興武帝為長女選好了一整套首飾,小女兒暫且只選了一只金鑲寶石的手鐲,掌柜激動地報價“兩千六百八十兩。”
永康緊張得手心都冒汗了,做了公主后她一個月的月例才五十兩銀子,今日父皇竟然一下子舍得為她花這么多?
慶陽對銀子有些了解了,因為母妃的月例是八十兩,每到了發月例的時候母妃都會特別高興。
湊到父皇耳邊,慶陽小聲問:“爹,兩千六百八十兩能給母妃發幾個月的月例?”
興武帝:“……三十多個吧,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