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頜幾乎要被捏碎,鹿彌疼痛難忍,她只能虛虛扶住譚郁堯的手腕,“我沒有想見他,是他自己查了我的航班擅自追過來,我甩不掉他。”
“那為什么不坐私人飛機,難道不是你刻意暴露行蹤給他嗎?”
鹿彌眼睫顫抖著,眼眶滾出一顆又一顆淚珠,她的嘴唇翕動,望向譚郁堯的眼神無力又委屈。
她為什么不坐私人飛機?
這個問題一直到現(xiàn)在鹿彌也沒有想明白,明明坐私人飛機就能解決,可她偏偏不肯,非要獨自一人去坐民航。
大腦快要運轉(zhuǎn)過量,鹿彌也沒有找到自己的答案,她的沉默像是一把火,徹底點燃了譚郁堯。
“鹿彌!”譚郁堯雙手緊抓住她的衣領(lǐng),眼眶已經(jīng)紅到滴血,“你為什么要背叛我,你為什么要拋棄我!”
“你說過你會守著我,你說過你會陪著我,你說過你不會再讓我孤單一個人,你為什么做不到!”
“我那么信任你,我那么毫無保留地對你好,換來的就是這個下場嗎,鹿彌,你他媽到底拿我當什么!”
“是你先背叛我的!”忍到心臟快要爆炸,鹿彌大腦不經(jīng)思考發(fā)出了一聲吼。
這句話讓譚郁堯愣神,他盯著鹿彌的眼睛,“我背叛你什么了?”
鹿彌看著他,眼淚大顆滾落,“你去找了夏憫,你陪了她一晚上,你還抱她,是你先背叛我的。”
譚郁堯望著她的眼睛,失神著:“所以,你就去找了戚遠川?”
“我說了我沒有去找他,是他纏著我!我為什么不坐你的私人飛機,我就是不想坐,我不想讓你知道我走了,我不想理你,我不想跟你扯上任何聯(lián)系!”
這番話一個字一個字地砸在譚郁堯身上,讓他暴怒的臉一點點開始平靜,最后呆滯地看著鹿彌,“為什么?”
“我生氣了。”鹿彌說,“當初我離開商逸的原因就是他不忠誠,現(xiàn)如今你也不忠誠了,你讓我怎么接受?”
“我沒有不忠誠。”譚郁堯蹙著眉心,“我對夏憫沒有愛,你清楚我為什么對夏憫好,那你也該明白這不是背叛。”
“我也不愛戚遠川,我和他不過是乘坐同一架飛機,他的手摟了我一下,你就要發(fā)這么大的火氣,這對我公平嗎?”
“這對我公平嗎!”譚郁堯按住鹿彌的肩膀,“我和夏憫在一起有不得已的理由,你有嗎,你沒有,你是自愿的。”
見矛頭又被對準了自己,鹿彌抬起頭說,“我們之前說好的,我不管你和夏憫,你自然也就不能管……”
“不作數(shù)!”譚郁堯厲聲打斷她,“全都不作數(shù)!你不在乎我所以我可以肆無忌憚,但是我在乎你,你就得給我安分守己!”
這完全是強盜邏輯,鹿彌第一次發(fā)現(xiàn)譚郁堯竟然會如此地不講道理,她不想再和他爭吵,用手不斷推搡著他的胸口,“你放開我。”
“放開你?放開你去找誰,戚遠川嗎?”譚郁堯眸中冷光乍現(xiàn),他壓低聲音一字一句道:“你找不到他了。”
聞言,鹿彌心頭一凌,一股難以言說的恐懼與驚慌灌入四肢百骸,明明是六月的天她卻遍體生寒。
“你,你把他殺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