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陽看著城主手中的大印,沉默許久。
他最終還是后退一步,搖了搖頭,“抱歉,城主,我說過我能做到的事情我會答應你。
這件事情,我做不到。
您實力很強,不如自行保管到下一任城主上任。
如果您缺人,我可以在一天之內聽您調遣。”
城主苦笑一聲。
他散去身上的遮掩,衰敗腐朽的氣息鋪面而來。
高陽略微感應,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,“您的身體……”
城主坦然地說道,“我馬上就要死了。”
他的目光中沒有不甘心,也沒有憤怒,怨恨,有的只是擔憂。
城主眺望著門外,似乎在看著這座城,平靜地說道,“荒城很重要,雖然不被重視,但是他守護了數百里的疆域。
我在任數十年,荒城絕對不能在我的手中告破,否則我死也死不踏實。
如果沒有海族寄生的這件事情,我或許還能撐到下一任城主前來。
但是現在不行了。
如果我再不出手,我的部下就要死光了。
沒有了士兵的城主,又算什么城主?
我可以死,但是我想給荒城留一些種子。”
每說一句話,城主身上的氣息就衰敗一分,他心存死意,神仙難救。
高陽問道,“荒城不是有神醫?”
城主笑了笑說,“哪有什么神醫,白家雖然被稱之為醫仙,救人也是需要代價的。”
城主看向十二問道,“白家的大小姐,我說得對吧?”
十二開口,聲音清冷,竟然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白竹,“沒錯,想救你,白家需要承擔的因果之力太多,這個代價白家沒必要承受,你自己承受不起。
更何況,那個老東西現在到底還是不是人,都還未可知。”
白竹看向高陽,目光仿佛能穿透高陽的身體,看到他經脈中滾滾流淌的金色的粘稠的真氣。
感嘆道,“半步金丹,氣海融化得如此之徹底,看來我小瞧你了。”
她只是提起一句,便說起正事,“我這次來,是為了告訴你們,叛徒找到了,他就在海里。”
此時關系到自己的父母。
高陽連忙問道,“什么意思,什么叫在海里?”
白竹說道,“我們根據他留下的魂燈進行定位,但是沒辦法精確位置。
似乎有東西在替他遮掩,唯一能知道的就是他在東海中,還活著。
具體在東海的哪個位置,情況如何,我們也無從得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