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知簡立馬回頭。
宋父宋母也看了過去。
“宋鳶也,你這是做什么?”宋知簡憤然起身,眼中燃起了熊熊怒火。
“鳶也,你要去哪兒?”宋父皺著眉,神情已有些不悅。
宋母沒有出聲,只是緊緊摟住了宋伊念。好像生怕她再受到傷害。
宋鳶也瞳仁微縮,把涌上來的那股酸澀強壓下去,嘶啞著嗓音,“下面房間小,我怕妹妹住不習慣,想要跟她換過來。”
宋伊念聞言,鼻頭微微抽動,眼中盛滿了委屈,“姐姐,不用換的。我從小生活在鄉下,房子又破又小。這么多年,我已經習慣了。”
宋母一聽,心疼地落淚,“我可憐的念念,真是苦了你了。”
宋父眉頭一擰,跟著出聲,“念念,你已經回到宋家,以前的苦日子再也不會有。”
“嗯嗯……”宋伊念嘴唇微微下撇,眼神濕潤,像是隨時都要滴下淚來。
宋知簡見狀,眉頭緊蹙,死死盯著宋鳶也,“念念什么都沒有說,你這是做給誰看。宋鳶也,我以為你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,沒想到還是這么刁蠻任性,一副大小姐脾氣。”
宋鳶也抬眸,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,心臟猝不及防地瑟縮了一下。
十八年里,他對她呵護備至,寵溺至極。
可現在,他的眼中只有厭惡和不耐。
他罵她刁蠻任性,一副大小姐脾氣。
她一個傭人的私生女,有什么資格任性,又有什么理由鬧脾氣。
宋知簡見她不說話,太陽穴突突地跳,眼里迸出火花,“宋家養了你十八年,有虧待過你嗎?你擺臉色給誰看?”
宋鳶也脊背一僵,冷汗汩汩往外冒,每一寸肌膚都透著刺骨的寒意。
現在的她,說什么都是錯,還不如不說。
宋知簡見她如此安靜,眸光一緊,心里掠過一抹異樣的感覺。
從小到大,她就像一只驕縱的貓咪。別人說她一句,她立馬張牙舞爪回懟別人十句。
今天這是怎么了?
宋伊念靠在宋母懷里,眨巴著眼睛,淚水在眼眶中打轉,滿臉寫滿了無法言喻的愧疚,“大哥,你別說姐姐了。姐姐也是好心。”
宋知簡心里窩著一團火,這下直接燃到了眼睛里,“宋鳶也,這十八年,念念替你在鄉下受苦,住又破又舊的房子。她回來了,你就應該把房間讓給她。”
宋鳶也終于出聲,“所以,我主動讓出來,并不是給誰擺臉色。”
低低淡淡的語氣,似乎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。
宋知簡氣得雙手叉腰,“你要搬,隨你。但樓上的東西,都得留給念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