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刀刃抵上面頰。
熱燙的觸感,刺激她抵上男人手腕。
“先把衣裳給我。”
他另有打算也好,泄憤也罷,得先把她應得的給她。
謝云章仍舊垂眼看她,從她面頰疤痕,看到她強裝鎮定的眼。
“可以。”
陸英送來了,從里到外足有七套。
她慢吞吞清點著。
身后探來男人一只手,將包袱一疊。
“可以了。”
不容分說,把著她肩頭一轉,聞蟬跌在枕席間。
手肘抵著榻撐起身子,她眼睜睜看著男人逼近。
“真的只是想看我疼嗎?”
話音未落,薄如蟬翼的刀尖刺破痂痕邊緣,滲出鮮紅的血珠。
謝云章收了勁,回身取紗布按在她面上。
“你以為呢?”
聞蟬就著他的指節按上,沒喊疼,也還沒疼到受不住的地步。
兩人沉默著,一同坐在榻上。
不過是見她出了一點血,謝云章便心神紊亂,執刀的手都不穩。
那信上神醫說,看診前傷口不能愈合。
若結了痂,要及時剜去腐肉,敷上他送來的藥粉,直至當面看診。
至少七日才入常州,眼看她這條疤就要好全脫痂了,為了還能痊愈,他只能動手。
親自下手固然不忍,但好過交給旁人。
他的杳杳,每一件重要的事,都應該過自己的手。
“我不會再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