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躡手躡腳地推開房門,木門發出輕微的“吱呀“聲。
蘇玉珍立刻僵在原地,心跳幾乎停止。
等了半晌,確認沒有驚動任何人后,她才繼續動作,直接溜出了房間。
今晚的月光很亮,照著院子里很清晰。
蘇玉珍貼著墻根移動,避開父親房間的窗戶。
蘇建國的鼾聲如雷,隔著門板都能聽見。
大門上了鎖,鑰匙在父親房里。
蘇玉珍早就計劃好了,她輕車熟路地摸到雜物間,搬出了那把用來摘棗的木梯。
梯子不重,但對一個十六歲的女孩來說也不輕松。
她咬著牙,一步一步地把梯子挪到東墻邊,那里離父親的房間最遠。
汗水順著她的鬢角滑落,不是因為累,而是因為緊張。
終于,梯子靠上了墻。
蘇玉珍開始蹲在一旁等著。
大概半個小時后。
院墻外突然聽到一聲狗叫。
“汪!汪汪!“
蘇玉珍的心猛地一跳。
隨即反應過來。
這是張強之前和她約定的暗號。
要是找不到他,就半夜的時候,來她家墻外面學狗叫,她聽到,就一定會出來見他。
三次狗叫,代表他已經在墻外等著了。
蘇玉珍捂著嘴,差點笑出聲來。
張強學狗叫學的真像,要不是事先知道,她絕對會以為是真的野狗。
想到這里,她又有些心疼。
強哥為了她,大半夜的在外面等著,還要學狗叫,多不容易啊。
她趕緊爬上梯子,動作比平時敏捷許多。
當她的小腦袋探出墻頭時,月光下,張強正倚在對面的楊樹上抽煙。
煙頭的紅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,映出他棱角分明的側臉。
張強似乎感應到了她的目光,轉過頭來。
他今天穿了件嶄新的花襯衫,即使在夜里也格外扎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