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上午,二人帶魏停到醫院辦理了住院手續,緊接著的,就是術前準備和術前檢查。
何文淵早在上次帶魏停去醫院時,就已經預訂了兩個護工,跑上跑下的事不用他和胡愚獲負責,二人在醫院起的最大的作用,一個是付錢,一個是陪伴。
等到術前檢查各項報告出來時,已經到了下午四點。
彼時何文淵坐在病房靠墻的沙發上,一身深色的休閑裝,坐姿不算板正,修長的手指在手機上敲敲打打。
胡愚獲搬了個椅子坐在魏停床側,手里拿著把小刀削蘋果。
“會緊張嗎?”
她注意到魏停一天都有一會兒沒一會兒的咬咬唇,也沒怎么說話,開口詢問道。
“有一點…”
男孩下意識看了眼自己因燒傷粘連的叁根手指,眉頭又鎖了起來。
“小手術而已,不用緊張,不會有什么風險。”
果皮被削干凈了,她用小刀將果肉切成一塊一塊。
“我知道,但是還是有一點緊張,萬一沒成功……”
“就算沒成功,難道會有什么情況會比現在更糟糕?沒什么值得擔心的。”
這缺德的話當然不是胡愚獲說的,是不知何時已經起身走到自己身后的何文淵。
男人稍微躬身,伸手到床頭柜處,兩指拈起一根牙簽,叉起一塊她放在小盤中削給魏停的蘋果,喂進了自己嘴里。
胡愚獲正好切到最后一塊,將果核丟到垃圾桶中。
起身準備去洗手,順便不滿地瞪了他一眼。
“給他削的,小孩子的東西你也搶。”
何文淵撇嘴不答,趁胡愚獲去洗手的功夫,慢悠悠地坐在了她剛剛坐著的椅子上。
“晚上一個人在這睡沒關系吧?”
男人沒什么表情,語氣也是理所當然的,好像不是在問病床上小孩意見,只是通知。
魏停表情倒震驚了一瞬。
他感覺得到自己和同齡的朋友同學們相比沒那么幼稚,但也沒成熟獨立到這個地步吧?
“…姐姐肯定不會放心我一個人在這的。”
思前想后,魏停這么答道。
其實何文淵也是這么想的,要不然也不會趁著胡愚獲洗手的功夫,單獨問魏停了。
“之前把你接走和我生活她不也放心了。”
“當時是普通上學,現在…畢竟是做手術。”
“陪床很累的,而且只是小手術,我給你請了兩個護工,你有需要叫他們就好。”
給小孩的洗腦工作還沒做完,胡愚獲已經從廁所走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