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被何文淵玩得脫力,如同昨晚一樣,秉承著誰引起誰善后的原則,男人給她清洗干凈,后又把迷迷蒙蒙的她塞進了被子。
醒來時,落地窗外的天色已經黑了個透。
屋內只亮著讀書燈,視線還不太清明,就看見男人的臉,正對在她上方。
他手里還拿著兩罐從房內小吧臺下取出的冰飲,把她微腫的雙頰敷著。
察覺到男人在做什么時,胡愚獲嘴一扁就想哭。
“你什么表情?”
人醒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,對方倒是先一步蓄上淚了。
胡愚獲偏頭不看他,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想哭,甚至解釋不清自己現在的情緒。
如果男人把她丟在床上,自己去干自己的事,她都不會想哭的。
“…都叫你不要打臉?!?/p>
開口就帶著鼻音。
“你少惹我我哪都不打?!?/p>
“那你打完給我消腫干什么?”
“魏停說想去旁邊夜市,我想你消消腫一起過去?!?/p>
對話到此陷入沉默,何文淵起身去小吧臺下換了兩罐冰飲。
“不用敷了,我不去?!?/p>
胡愚獲翻了個身,側躺在床上。
男人有些不悅了,將手里的飲料罐放在床頭,掰著她的肩膀強硬的逼迫她翻身面對自己。
“你在鬧什么脾氣?”
她的眼淚就蓄在眼眶里,還沒落下,表情里也含著倔強。
好半響,他才聽到她的聲音,她說
——“不公平?!?/p>
“什么不公平?”
“……你失去的只是愛情,可是我幾乎失去了一切。到現在你還在怪我,這難道公平?”
“失去一切?”男人嗤笑,將這四個字在嘴里碾得又慢又長,完全是陰陽怪氣。“你搞清楚,沒有我,當年的你還能擁有什么?你失去的,不過是你犯蠢親手丟下的。”
何文淵嘴上不饒人,但還是握著那兩瓶冰飲貼在了她的臉上。
“我等了你半年。從你9月22號開學,到3月12號,171天,魏家早早就停了我的聲樂課,可我還有兩天就藝考了。魏文殊說和他在一起讓你爸供我和她一起出國做個陪讀,我想有一個光明的未來我——”
“魏家停你課你也沒和我講?!?/p>
男人冷冷打斷,但總歸有幾分動容,在昏暗的室內盯著她的眼神,也不如剛剛那樣冷硬。
“我怎么和你講?”她眼淚終于流了下來,“我什么都不知道,就連你的身世!情緒上頭想講的時候,撥出的電話都因為你忙被掛斷,情緒平復下來你再回撥,我已經理智回籠……我眼里的他們就是你從小到大的家人啊…我和你講你的家人對我不好,我有什么把握你怎么回應怎么取舍?”
“你當初如果再多信任我一點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