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點不明白自己在干嘛了。
也許在他和胡愚獲再見的那一刻開始,他一直以來繃緊的那根弦,已經斷裂。
何文淵覺得無趣,和意料中自己的反應大相徑庭。
原以為,胡愚獲過得不好,能讓自己心里好過些。
但是她真的在自己面前說她沒本事也沒資本的時候,喉頭實打實的酸澀。
不想承認,但他也痛心。
胡愚獲是他叁歲的時候出現在魏家的。
一開始,自己對她的印象并不深刻,她總是窩在傭人房里,看所有人的眼神都怯生生的。
如果不是自己聽到了她和胡母的對話,自己甚至以為她是個啞巴。
她都不說話的。
忘了是幾歲,自己在魏家的小花園里看到了她。
她蹲在地上,把一株根莖從泥里翻出的花埋回去。
何文淵從后繞過,原本是想嚇嚇這個膽小鬼的,還差兩步就要近身了,聽到了胡愚獲的聲音。
“夫人說大少爺挑食,他不開心才會把你拔出來,你要好好長噢。”
言罷,她好像又覺得自己說錯了什么,有些急切地補充道:
“不是大少爺脾氣差的意思,就是大少爺不是故意的。”
和一株花說話,都不會和魏家的人說話。
真是個奇葩。
他用腳踹了踹胡愚獲的屁股,嚇得她哇一聲跳起來。
“你說我壞話,我聽到了。”
男孩雙手抱臂,擺出一張臭臉。
“對、對、對不——”
“你還說對?”
“不不”
“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