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華欲掩料應(yīng)難,影自娟娟魄自寒。一片砧敲千里白,半輪雞唱五更殘。綠蓑江上秋聞笛,紅袖樓頭夜倚欄。博得嫦娥應(yīng)自問,何緣不使永團(tuán)圓?
黛玉下午醒過一會兒功夫,睜開眼見賈母并王夫人等俱在身邊,眼里流著淚,就是說不出話,對于一個在死亡邊緣掙扎的少女來說,她有多少心愿未了啊!賈母垂淚輕撫著黛玉的秀發(fā),慈祥地安慰了一會兒,深感體力不支,在眾人的勸說下回去了,這里香蘭和紫鵑守在黛玉的床邊。此時紫鵑已經(jīng)去睡了,香蘭坐在黛玉床邊看著憔悴的女孩心里刀絞一般,只是睜著一雙淚眼,想著自己如何回去向林如海交代。
聽到外面有敲門聲,這么晚了會是誰呢。開門卻見鳳姐一個人打著燈籠站在黑地里,忙請了進(jìn)來。”二奶奶這么晚了還來看小姐。”鳳姐不出聲,走到里間床邊看了一眼說:“弄碗水來。”說著打開手中的小盒,一層錦緞上是兩顆暗紅色的藥丸,小指般大小,散發(fā)出一陣濃烈的藥香味。香蘭端來了一碗水站在床邊不敢多問,她知道這位二奶奶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有法度的,斷不會胡來。
鳳姐坐上床頭,輕輕扶黛玉坐起靠在自己懷里,可黛玉的小嘴是緊閉著的,只見鳳姐拿起一顆暗紅色的藥丸,放在自己的舌尖,低頭將自己的櫻口湊了上去,舌尖在黛玉嘴里一陣蠕動,然后接過香蘭手里的小碗含了一口水,又將櫻口貼上黛玉的小嘴,好一會功夫才將嘴移開,把黛玉輕輕地放回床上,就坐在那里一言不發(fā)死死地盯著黛玉的臉。
約莫過了一個時辰,突見鳳姐臉上露出笑容,欣喜地說道:“這下好了,那小子不哄人呢。”香蘭不解地湊過去看黛玉,心中大喜,原來黛玉慘白的臉上浮起了一層淡淡的紅暈,小嘴也不再是緊閉著了,正微微張著吐出一股芬芳的藥香。
“二奶奶,這……這……”香蘭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位二奶奶還有起死回生的本領(lǐng),怔怔地說不出話來。
鳳姐心想,此事斷不能傳出去,看那小子的神情似與林妹妹有點(diǎn)干系,若傳出去林妹妹固然臉面無存,就連賈家也要蒙羞。
“這什么,這是我家祖?zhèn)鞯撵`丹妙藥,我拿來給林妹妹試試,誰曾想就有用呢。”接著將俏臉一沉,粉面含威道:“此事你不許對任何人說,如說出一個字看你怎么死呢。”說著將小盒遞給她:“這里還有一顆藥丸,你明日這個時辰給你小姐服下。”香蘭點(diǎn)頭不迭,雙手接過小盒,就像接過自己的性命一般。
鳳姐又看了看黛玉,只見臉色越發(fā)地好起來,心下歡喜。突然就想到那個壞小子還在外面吃冷風(fēng)呢。于是提了燈籠走出門來。
“姐姐怎么去這么久,急死小弟了。”益謙巴巴地跑到鳳姐面前色急地說道。
鳳姐壓住臉上的笑意,低叱道:“你從哪個江湖郎中手里得來的狗屁藥,“說完兩只鳳眼緊盯著益謙看他臉色,益謙聽了鳳姐的怒斥,又被一個美人如此地打量著,心中陣陣發(fā)毛,小臉也變了色。”這……如何……如何是……”鳳姐看見少年的樣子心中竟生出一絲不忍,轉(zhuǎn)怒為嗔道:“居然還有點(diǎn)管用。”說完轉(zhuǎn)過臉偷笑著撿了一條僻靜的小路走去。
益謙已是明白小美人是肯定有救了,心中歡喜異常,鳳姐捉弄他也不生氣,反倒覺著這個被外人傳說得母老虎似的女子其實(shí)是又美麗,又能干,又有趣。一時間鳳姐身上的諸般好處都叫這個少年體會去了。
看看前面就到了自己的住處,鳳姐站了下來。”本來還有很多話要審審你,今日太晚了,初六我要到華嚴(yán)寺上香,本來是寶玉隨我去,現(xiàn)在寶玉這個樣子……你可愿陪我去……”說完一雙美目瞄著少年,說不盡得風(fēng)情萬種。
益謙看得癡癡地,世上的丑女都是一樣的,美女卻各有各的美法,這鳳姐姐和小美人相比兩美截然不同。
“你……可是不愿意?”“愿意,愿意,姐姐叫我去,我就去……”寶玉自從與黛玉吵嘴,將黛玉氣的奄奄一息之后,回來躺在床上就不吃不喝,兩眼直愣愣地望著屋頂,也不說話,竟似癡呆了一般。他這種樣子以前也發(fā)生過幾次,請醫(yī)生看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,但后來也就漸漸好起來,可這次不同,已經(jīng)三天了,仍是水米不進(jìn),整天渾渾噩噩,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醒著,什么時候入睡。全家人干著急一點(diǎn)辦法也沒有。
襲人紅腫著雙眼,衣不解帶整日守在床邊,夜晚就趴在寶玉的床沿歇息一會兒,幾天下來把個小美人折磨的香消玉損。襲人心中琢磨,林姑娘若有個三長兩短,寶玉定是活不成了,賈母已經(jīng)默許了她和寶玉的關(guān)系,自己也已經(jīng)將身子交給了他,若公子有個好歹,自己可怎么辦呢?但愿老天爺保佑林姑娘吉人天相,保住性命,自家公子或有復(fù)原的希望。
天空已漸漸放出亮光來,襲人又幾乎整夜沒睡,抬頭發(fā)現(xiàn)寶玉已經(jīng)睜開了雙眼,只是仍然癡呆呆的,襲人心中一陣絕望,流著淚爬到床上,將寶玉扶起抱在自己的懷里,將一張淚臉貼住寶玉的臉不斷磨蹭著,嘴里泣道:爺,你可不能扔下我不管呀!林姑娘沒了不是還有寶姑娘嗎?還有我,還有晴雯……你怎就想行不開呢……只要你醒來,以后你做什么我都不管你……你不是喜歡我說……說淫話給你聽嗎……只要你喜歡我什么都說給你聽……浪給你看……你現(xiàn)在就來玩我吧……奴家已經(jīng)……已經(jīng)發(fā)騷了……你來摸我呀……來狠狠地操奴婢吧……奴婢給你流水兒……給你丟身子……襲人胡言亂語著,就抓了寶玉的一只手,伸進(jìn)自己的肚兜里按在一只酥乳上揉弄著,將小嘴在寶玉臉上,嘴上胡亂親吻著,弄得寶玉滿臉口水、淚水。折騰了好一陣,弄得襲人氣喘噓噓,一看公子爺就像是個木偶似的任她擺弄,就是沒一點(diǎn)反應(yīng),就嗚嗚咽咽地抽泣著說:“我的小冤家,你要襲人怎樣你才肯醒過來呢。”抱了公子倒在床上哭了一會兒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。
襲人正抱著寶玉睡著,朦朦朧朧聽得外面一陣吵嚷,睜開眼睛就見門外跑進(jìn)一個人來,定睛一看原來是寶釵。趕緊放開寶玉,暈紅著臉爬起來。寶釵好像根本沒注意什么,只是嚷道:“林姑娘好起來了,我才去見了……吃了一碗粥呢……也說話了……”說完就去看寶玉,只見寶玉突然睜開眼睛看著寶釵竟開口說道:“寶姐姐,餓死我了……我也要吃粥……”襲人也清清楚楚地聽到了,一時兩個美人都怔在那里,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。”寶姐姐,你盯著我干嘛,弟弟臉上莫非有字。”寶釵不去理他只是歡叫道:這下可好了!這下可好了!快去告訴老太太……這時晴雯等一眾小丫頭都涌進(jìn)了房間,一陣吵吵。突然一個人一下倒在了地上,眾人一看原來是襲人高興的昏了過去……榮國府經(jīng)過幾日的折騰,大家好不容易都松了一口氣。黛玉雖然身子仍很虛弱,但畢竟是掙脫了死亡的陰影,整日臥在床上調(diào)養(yǎng),閑來就和來探望的眾姐妹聊聊天。寶玉醒來后除狼吞虎咽地大吃外竟無一點(diǎn)異樣,在賈母的庇護(hù)下自然也不用去上學(xué)了,賈政怕這孽子再受刺激也不敢督促了,由著他整日和女孩們胡天黑地,只是不敢去見黛玉。
鳳姐因要與王夫人商量明日到華嚴(yán)寺上香的諸般事體,吃罷晚飯便來到王夫人的住處,才進(jìn)得門就聽見里屋王夫人的聲音:“……要不找個醫(yī)生瞧瞧,這些虎狼之藥吃多了,可別真成了個廢人呢。”就聽賈政嘿嘿干笑了幾聲道:“吃藥也就是自己安慰自己,這心病還得心藥醫(yī)……”王夫人冷笑道:“不知老爺有何心病,倒說來聽聽……”賈政討好的聲音:“我說了只怕……你又置氣呢……”王夫人又冷笑道:“我若與你置氣怕活不到今天呢。”良久才聽賈政放低聲音道:“那日……那日我見了香蘭,不知為何……下面竟起了反應(yīng)……”賈政似未說完就聽王夫人大聲罵道:“你這天殺的老不正經(jīng),我就知道你想著你那死鬼妹妹呢,現(xiàn)在又打起你親妹妹的陪房的主意了,你……我可告訴你……那香蘭如今可不是自家的婆子媳婦,她已是林家的人呢,你那騷根子可不要弄得在親戚面前抬不起頭呢……你要刺激,哼!那黛玉是你妹子親生呢,你該不會想著要入她吧……”就聽里面一陣響動和賈政喘息的怒罵:“老爺……就入我親妹子了……你要怎樣……”就聽一陣扭動撕扯和王夫人的聲音:“我能怎樣……你就是入了你娘我又能怎樣……瞧,一說到入你親妹妹就硬成這樣了……你……你輕點(diǎn)……哦!老爺……你就把我當(dāng)你親妹妹入吧……”鳳姐只聽得面紅耳赤,心跳口干,腿心子淫水橫流,一手扶了胸口轉(zhuǎn)身慌不擇路地跑了,只盼著快快回家讓俏丫頭平兒好好揉揉腿心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