茍大娘搶在梁玉芬前面開口,“不行,一滴奶十滴血,憑什么讓你懷里那個來路不明的小野種喝我家大孫子的奶,她配么?”
茍富財:
親娘誒,你這不是把全家都罵進去了么。
琥琥沖著茍大娘揮舞著小手,激動地在劉桂芝懷里直蹦高。
“啊啊啊啊。”
放肆,本大王都沒有說話呢,哪里輪到你這個弱小的兩腳獸說話。
本大王一虎爪就能拍死你信不信。
茍大娘瞥了眼琥琥,她怎么感覺這個小賠錢貨在罵她?
真是她媽一個模子里刻出來,一樣的討人嫌!
劉桂芝抱緊了琥琥,眼眶發紅,“玉芬,算嫂子求求你了,就當我花錢買的不行么?”
“嫂子,我這都不夠寶銅吃的,真幫不了你。”
話都說到這了,劉桂芝還是有些不死心,抬頭起來看了看周圍,想著誰家能借她一把細糧幫幫她。
站在門口看熱鬧的張衛紅暗道不好,直接竄得比兔子還快,進屋關門了。
孫大娘也躲避著劉桂芝的眼神,“哎喲,我家老頭子要回來了,我也得去做飯嘍。”
這時住在孫大娘隔壁的趙春梅拿著一個白面饅頭走了過來,“嬸子,我這里有個白面饅頭,你先拿回去,一會熱熱給妹妹吃。”
劉桂芝看著凍得鼻尖通紅,手上還長著凍瘡的趙春梅,直接拒絕道:“不行,不行,你日子本來就不好過,嬸子不能拿你的東西。”
“嫂子,您說這話我就不高興了,我爸媽沒了后要不是有你和建國叔照顧我們姐妹倆,我倆連件整衣服都穿不上,現在我接了我爸的班在食堂打菜呢,餓不著春菊的。”
說起這大院里的“苦瓜”可不光林建國一家,還有趙春梅趙春菊姐妹倆呢。
這姐兩的親媽在生完趙春菊后就大出血死了,親爹趙大力四年前也因為在外面喝酒,喝得稀里糊涂的不知怎么掉下了護城河也給淹死了。
可偏偏當時趙春梅還沒成年,接不了親爹的班,那幾年要不是劉桂芝明里暗里的幫襯,這姐倆早就被大院里的豺狼們吃得骨頭渣都不剩了。
這趙春梅也爭氣,用稚嫩的肩膀扛起了這個家,今年也接了趙大力的班,這日子才一點點好起來了。
劉桂芝猶豫了一番,看了看懷里一臉好奇的琥琥,咬牙接下了趙春梅給的白面饅頭,“那嬸子就不跟你客氣了啊,我那天看春菊的棉襖破了,你晚點拿來讓嬸子給她補補。”
“誒,知道了,嬸子。”
茍大娘貪婪的目光在那塊白面饅頭上打轉,難得和煦地對著趙春梅開口。“春梅啊,你茍大娘也會補棉襖,你就別麻煩人桂枝了,拿來大娘給你補。”
趙春梅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,心里的警鐘敲得哐哐作響,加快腳步就往屋里走,“不用了,大娘。”
深知茍大娘脾氣的劉桂芝趕緊拿著饅頭也回了家,一進屋就對上了三雙紅彤彤的眼睛,“這是怎么了?”
林建國眼底帶著深深的愧疚,甕聲甕氣地開口,“桂枝,是我不中用,讓你們娘四個跟著我吃苦了。”
林勇和沖過來一把抱住劉桂芝大腿,“媽,以后我少吃點,都留給妹妹吃。”
林月沒說話,但也走過來緊緊地依偎在劉桂芝身邊,這陌生又溫暖的情緒讓琥琥也跟著安靜了下來,乖乖地靠在劉桂芝懷里。
看來外面發生的事都被林建國和孩子們看在眼里,心疼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