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那確實是極短的一瞬,短到降谷零來不及深思,星野繁就已經收拾好了情緒,他的表情恢復了平時的隨意自然,嘴里的話卻透著要將前者剝皮拆骨的戾氣。
他說。
降谷零。你好樣的。
夜晚的東京總帶著點揮之不去的陰霾,像是所有的陰暗罪惡都被夜色掩蓋,于是群魔在溝渠爛泥中亂舞狂歡,叫囂著月黑風高sharen放火。
星野繁到地方時距離掛斷電話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,當然這并非他有意不給面子,而是大晚上的過來一個偏僻地方確實不方便——他打不到車。
之前他倒是有車,不過那輛已經報廢快一個星期了,尸體都還安詳的躺在廢品站。而這些天他又恰好忙得腳不沾地,還差點英年早逝,壓根沒什么心思去挑車。
不過這些用不著跟面前的人說。
星野繁出門時隨便套了件外套就走人,夜晚的港口涼風習習,冷意透過布料刺激皮膚,像是提前昭示了今夜注定不會風平浪靜。
他其實一直挺好奇為什么面前這人總是喜歡在大晚上叫人出來干活,而且每次都要在這種廢棄港口或者廢棄倉庫集合,像是看多了極道電影才能想出來的立威方式。
不過好在他雖然看這人不順眼,但也沒到就失了智直接問出來的地步,所以直到現在他們還能維持這種表面和平的關系。
對此,星野繁覺得自己犧牲很大。
其實理論上來說星野繁和這人算得上平級,但畢竟他加入這個組織之后,大部分時間都在另一個已故的組織做臥底,回來了再怎么也該避避風頭。
槍打出頭鳥,他沒必要成為別人往上爬的墊腳石。","chapter_title":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