熔巖湖底,時間仿佛凝固。
那張由火焰構成的猙獰面孔,每一寸都寫滿了貓捉老鼠的戲謔與殘忍。
“小雜種……本座,終于抓到你了!”
昆山的聲音不是通過巖漿傳播,而是直接在洪玄的神魂中炸響,帶著灼燒靈魂的怨毒。
這道秘法化身,是他燃燒了部分前世殘魂才凝聚而成,雖然力量遠不及本體,但碾死一個重傷的煉氣期修士,綽綽有余。
洪玄體表的玄水護罩在劇烈蒸發,那層由秘境之靈加持的青光,也在這道化身出現后,被徹底隔絕,迅速消散。
五臟六腑的劇痛,經脈欲裂的苦楚,神魂被威壓撕扯的折磨,在這一刻都變得次要。
他被將軍了。
一個死局。
在這與世隔絕的湖底,面對一尊金丹大能不惜代價降下的化身,任何掙扎都顯得蒼白無力。
跑?巖漿便是囚籠。
打?無異于螳臂當車。
求饒?只會死得更快。
洪玄的腦中,無數念頭電光火石般閃過,又被一一否決。
他所有的底牌,金焰,神雷,戮風劍罡……在絕對的境界壓制面前,都失去了意義。
秘境之靈被本體拖住,指望不上。
這場棋局,在這秘境之內,他已經輸了。
既然棋盤之內無路可走……
那就,掀了這棋盤!
“放棄吧。”昆山的化身緩緩逼近,享受著獵物最后的絕望,“把你身上的秘密,都交出來。本座可以發發慈悲,給你留一具全尸。”
洪玄沒有回應。
他那張被鮮血和高溫熏烤得狼狽不堪的臉上,竟是浮現出一抹詭異的平靜。
那是一種將生死置之度外的,純粹的瘋狂。
他深吸一口氣,做了兩件事。
第一件事,他屈指一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