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峰:[你們要去哪家醫院?我過來看看。]
很快,那頭就給他發來了醫院的名字,并且他的微信上也多了一條加好友的請求。
“爸,我出去一趟,我同學打羽毛球受傷被送去醫院了?!?/p>
正在自己屋子里的祁父連忙走出來,問:“要不要爸開車送你過去?”
祁峰:“不用了,我看了一下醫院的地址,從我們家門前走得繞好長一條路,還堵得厲害。我從旁邊爬一節坡上去,在那兒打車,省時間?!?/p>
說完,祁峰就一腳踩進運動鞋里,卻是在鞋穿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么,脫了鞋又跑回房間。
等他再出來的時候,手里就抱著一副拐杖了。
祁峰:“我出門了!盡量十點半前回來?!?/p>
祁峰抱著拐杖沖出自家小區,并跑著沖上家旁邊的那座有著一百六七十節樓梯的坡。
此時的嘉陵天已完全黑了。月亮開始慢慢身高,路燈則把祁峰的背影拖拽得老長老長。
他一口氣沖上了那條能順路去醫院的馬路邊,并拿出手機調整起自己的定位來。
一手抱著拐杖,一手用手機打車實在是有些方便,祁峰干脆就把拐杖一左一右地支在了咯吱窩那兒,站在路燈邊上打車。
然而他發出去的訂單才被人給接了,司機的定位都還沒出來呢,一輛大晚上的都能讓人肉眼看出很貴的車就在他面前停了下來。
祁峰愣了,但他還沒來得及低頭看一眼手機上的信息,轎車的后座門就被打開了。
一個讓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從車上走了下來。
那正是徐起新,那個從小和他一起長大,也曾在青訓營里和他共同接受訓練的男孩。
此時他穿著米色的風衣,站在深秋時節的晚風中。
當一陣狂風吹起時,樹上的黃葉被吹落,并發出“沙沙”的響動。
那似乎是讓兩人都回過神來的聲響。
自上次見面之后,他們已有許久都沒見了。
到底有多久呢?
久到眼前的這個人比他記憶中的樣子又高了些許。
徐起新在下車后沒有立刻叫出他的名字,而是在與祁峰視線相交后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他的右腿。
突然加重的心跳聲似乎代替了他們之間的話語。
直到片刻之后,徐起新才開口道:“你要去哪兒?我送你。”
祁峰:“我……我去看朋友。”
此時接了他單的司機正好打電話過來。
不等祁峰接起電話,徐起新就快步繞到他的另一邊去扶著他。
祁峰一時有些沒能回過神來。在對方突然一下碰到他的時候,受過傷的右腿就這么不自然地虛了一下。
那會給身體帶去重心的變化,也讓站在他身旁的徐起新扶得更用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