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明忽暗的天空上隱隱約約能看到有一頂大紅色的轎子,上面纏滿了姹紫嫣紅的花朵,花枝招展,妖艷得很,還伴隨著濃郁的花香。
尾巴愣了,她從沒見過這么多嬌艷的花朵。整個黃泉里,只有孟婆的屋前長滿了血紅色的彼岸花,其他地方都是光禿禿的。
說來彼岸花本來是長在黃泉路前的,但是不知道孟婆抽了什么風,有一日竟將所有彼岸花悉數(shù)挖了移到自己院子里,而尾巴就是這個時候掉在彼岸花叢里的。
就在尾巴被萬花迷了眼的時候,從轎子里伸出一雙白凈纖細的手,他撩開了簾子,稍稍探出了頭,尾巴隔得太遠,看不清他的長相。
“就剩這一個了嗎?”天空中幽幽地飄下來這么一句話,沒等尾巴仔細研究研究,那人就縮回了轎子里:“那就帶回去再審吧,這什么鬼地方,又黑又臭又禿的,我可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。”
說罷,轎子就逃也似地向遠處飛去。
尾巴剛剛看到鮮花的一點點新奇也被這個人無理的話打散了,就算空氣中還殘留著一陣陣好聞的花香,尾巴也不能容忍他的無理,不滿地嘀咕:“你才臭呢,你才黑呢,我們地府不知道有多好。”
尾巴雖然一直嫌棄地府里沒有人氣,一天到晚想跑去人間玩玩,但是這五百年間,她早已經(jīng)把地府當做了自己的家了,一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臭小子,到自己家里耍了一通威風,趕走了自己的鬼魂,還順帶把自己家批判了一通,換作是誰都不能忍的。
得了命令的侍衛(wèi)們立刻把尾巴他們圍了起來,為首的那個侍衛(wèi)更是拿著一根粗大的鏈條向尾巴走來。
沒等尾巴反應(yīng)過來,小白周身煞氣四起,臉也重新變回了丑得嚇人的模樣,擋在了尾巴面前:“站住,你們要干什么!”
“滾開,沒聽見我們二皇子說的嗎?這個女人我們要帶回去。”侍衛(wèi)作勢就要將鏈條捆過來。
“不許碰她!”小白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度,震動了這一方土地,一瞬間地動山搖,掀起層層旋風,把他的白袍吹得颯颯作響。
尾巴這才后知后覺得有些害怕,小白這是聚攏靈力要和這些侍衛(wèi)戰(zhàn)斗了,她還從未見過這樣殺氣滿滿的小白,平時對付那些鬼魂,最多只是嚇嚇罷了,她下意識地往小白身后又縮了縮。
“哼,找死。”為首的侍衛(wèi)絲毫不見懼意,舉起冥戒劍就沖小白刺了過來。
只見冥戒劍劍鋒處聚起一股邪氣,直逼向小白的xiong口,小白則反手御氣聚在xiong口,抵擋著這猛烈的邪氣。
讓他沒想到的是,這邪氣來勢洶洶,小白竟有些抵擋不住,逐漸落于下風,被邪氣壓得步步后退。
大顆的汗珠從小白的臉頰上滑落,尾巴在一旁看得干著急。她也想上前去幫忙,但是她靈力低微,五百年來她唯一會做的就是熬孟婆湯,而且還熬得很難喝。
但是讓她什么都不做,就看著小白被欺負,那可做不到,小白是她在這地府里唯一說得上話的朋友了。
想到這她一個箭步?jīng)_到還在沸騰著的鍋前,隨手拿起一個碗,舀了一碗湯就朝著那侍衛(wèi)潑去:“放開小白,我燙死你個混蛋!”
孟婆湯不偏不倚地潑在了侍衛(wèi)的頭上,侍衛(wèi)冷不丁地被燙得“啊”地一聲慘叫,連忙收回了劍,孟婆湯黏黏答答地從他的頭發(fā)上滑落,模糊了他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