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月的最后一場雨來臨前,沈書寧和秦霽川回到了津南。
趕在雨落下來的前一刻回到了津南這邊的小公寓。
沈向陽兩天前就進學校參加軍訓了,其實他的情況是可以申請免訓的,但他覺得這也是非常美好的一段回憶。
在沈書寧去北城之前就跟她商量了一下,最后得到霍醫(yī)生的首肯,高高興興的去學校軍訓了。
一回到津南,沈書寧收拾好房間之后,就把老爺子千叮嚀,萬囑咐的藥包拿了出來,蹲在小廚房里熬藥。
砂鍋里翻滾的當歸、茯苓、鹿茸、五味子……濃濃的苦澀為飄了出來。
“書寧,你熬什么啊,好重的藥味兒,誰病了?”宋盈盈突然從后窗探出腦袋,踮著腳朝里張望。
她一知道他們回津南,就立刻從國營飯店買了紅燒肉,烤鴨,還帶了瓶黃酒過來給他們接風洗塵。
“沒誰生病,就是最近睡不好,吃點中藥調(diào)理一下。”
沈書寧連忙擋住了一旁攤開的藥包,臉頰也不知道因為尷尬,還是被爐子的火烤紅的。
“調(diào)理?”
宋盈盈瞥了一眼砂鍋里的藥汁,鼻子像小狗似的嗅了嗅,“當歸、黃芪、五味子……咦?怎么還有鹿茸?”
她突然瞪圓了眼睛,壓低聲音問道:“書寧,這個該不會是秦……”
沈書寧手一抖,藥勺子“當啷”掉到地上,爐火映著她通紅的耳根,“你別瞎猜了,這個是治療腰、腰傷的!前段時間北城下雨,腰傷犯了,這個是滇南老中醫(yī)開的方子,可能用藥跟咱們這兒有些區(qū)別。”
“哦……腰傷?”宋盈盈踮著腳往里張望,“秦團長有腰傷?我哥說他之前在部隊的時候,沒這個毛病啊,訓練的時候負重越野二十公里不在話下……”
話沒說完,宋盈盈突然捂住嘴,眼神變得古怪,她走進廚房,湊到沈書寧的面前,小聲道:“該不會是……那個……不行……”
“胡說什么!”沈書寧手忙腳亂地去捂她的嘴,藥罐子差點被打翻,她一著急,直接用手扶住,結(jié)果不小心被燙得倒吸一口涼氣。
宋盈盈連忙從水缸里舀了一瓢冷水:“快快快,用冷水沖!我就是隨口說了一句,你別激動啊,我看看,燙傷了沒有?”
“阿川,我跟你說,那個宋……”霍常山一沖進來就看到宋盈盈,話音戛然而止。
“宋什么?繼續(xù)說啊!”宋盈盈回頭,沖著霍常山直接翻了個白眼。
“咳咳咳,”霍常山余光瞥見桌子上打開的藥包,里面還有整根的鹿茸,下意識地答了一句,“我是來送藥酒的!”
空氣瞬間凝固。
霍常山淡定地從藥箱里面掏出個褐色瓶子,“書寧,這個你交給阿川,他知道怎么用。”
宋盈盈盯著藥瓶子看了片刻,然后突然一把拽過沈書寧咬耳朵:“書寧,我知道南城有個老郎中,專門治這個的,之前我在縣醫(yī)院的時候,我們科有個小年輕也是這種情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