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楚陽見文暄帝對自己在夢里的慘狀有興趣,心里咯噔一聲,苦巴巴地看向唐星河,“哥,我能說嗎?”
他倆原本說好不外傳,畢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。可他湊熱鬧嘴快,一時沒剎住。
唐星河睨他一眼,“你已經起了個頭,現在來問我能不能說?”
尤其問話的,還是文暄帝。
他倆對皇帝有著天然的敬畏。
可梁國人不知道文暄帝的真實身份。他們從報過來的七子名單,看到文暄帝叫“朱玖”,且無官職,無功名。
在舟上對對子的時候,他也沒上場,只撫琴。在那七子中特別不顯眼。
所以梁國人覺得,這個朱玖其實就是個混子,很可能是因為北翼湊不齊七個人,拿他湊數呢。
又見這朱玖恨不得趴在羽帝身上,比人家皇后還要親熱幾分。于是又有了新的猜測,覺得這個朱玖可能就是單純跟羽帝熟識,擱這狐假虎威。
瞧著唐馬二位將軍挺怵這人,猜想便是更明朗了幾分。
這會子,馬楚陽看向文暄帝,委屈巴巴的,“我夢到自己被宛國人吊在城樓上侮辱,一刀刀凌遲致死……”
“別胡說八道,沒凌遲,沒死。就是被帶著倒刺兒的鞭子抽得血糊啦呲的。”唐星河糾正。
馬楚陽點點頭,“哦,好像是沒凌遲,也沒死。但我好疼好疼,就像是真的被鞭子抽了一樣。宛國人還用我威脅我星河哥,讓他投降。”
唐星河忽然伸手摟住馬楚陽的肩膀,以一種少有的深沉道,“他給我打手勢,說我如果投降,他會恨我。還說是兄弟就趕緊走。所以我就帶兵撤退了……”
即便只是個夢,他說的時候也紅了眼眶。
不得不說,這倆對待夢的態度是非常認真的。
“不是!你倆還做同一個夢呢?”
唐馬點頭,異口同聲,“對,我倆做的是同一個夢。你們說奇怪吧?”
是在岑鳶為救唐星河掉下深淵那天晚上,二人痛不欲生,同發高熱,一起做的這個夢。
醒來,二人一邊哭駙馬,一邊討論這夢。
唐星河當時還迷糊問馬楚陽,“你還疼嗎?”
馬楚陽就哭著說,“疼,我疼得不想活了。但我想回北翼,我就是死,也要死在北翼的土地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