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三向來安靜,此刻卻難得地拽著母親的衣襟討要蓮花燈,眼巴巴的模樣著實讓人心頭發軟。
那燈瓣染得嫣紅翠綠,在河里輕輕打著轉,將行進的樓船點綴得格外富麗堂皇。
小姑娘們猶愛這調調。
岑鳶彎腰抱起三三,柔聲哄,“你瞧,母親穿著這身衣裳太重了,咱們休整一下,晚上再帶三三出來放蓮花燈好不好?”
三三忽然被父親抱起,小身子瞬間僵住了。那雙眼睛濕漉漉的,一個勁兒往母親那邊瞟,就是不敢抬頭看抱著自己的陌生父親。
時安夏伸手捏了捏女兒頰上的軟肉,笑道,“父親問話,三三怎的不答?”
三三這才細細聲聲答,“嗯?!庇窒肫鹪缜澳赣H的教導,又補了一句,“謝父皇。”
這是不熟呢。
可她的手卻很誠實,已經圈住了父親的脖子。
二二仰著小腦袋,扯了扯岑鳶的衣襟。
沒說話,意思卻不言而喻。
我也要抱!我也要放花燈!我也要父皇寵愛。
岑鳶一彎腰,左手穩穩將二二也抱起來。
一邊一個。
夜寶兒汪了一聲,尾巴快搖斷了,人立起,爪子扒拉著主人。
岑鳶低頭笑,“寶兒,你看我能抱你嗎?”
他叫夜寶兒“寶兒”,眼睛卻是看向時安夏。
那目光說不出的瀲滟。
時安夏霞色飛了滿頰,輕輕抿了抿唇,叫來兒子,“一一,帶著夜寶兒去玩?!?/p>
一一應一聲“好”,拍了拍手,“寶兒……”
時安夏:“……”
岑鳶忍不住哈哈大笑。
二二和三三不知爹娘在笑什么,反正也跟著笑。
一時,人在笑,狗在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