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親?!?/p>
沈以恒喚了一聲,總算感到了一些不妥。
沈歡顏是侯府小姐,哪里就需要做這些伺候人的事。
沈夫人不滿地瞪了沈以恒一眼,眼神警告他別管。
沈侯也開口:“后宅的事情你娘比你懂,跟我說說近日禁衛營的情況。”
沈以恒唇角蠕動了兩下,最后還是將目光移向沈侯,跟他討論起營中事務。
沈歡顏略微失落地垂下眉眼。
沈以恒是孝子,對父母猶為敬重,偶爾外頭行事莽撞,回來受到教訓,也不會反駁半句。
所以,讓他為沈歡顏而忤逆父母意思,爭取些什么,本就不可能。
沈歡顏緩步上前,拿起四人面前的瓷白小碗,一一盛飯,之后為每個人布菜。
她自然沒做過這些伺候人的事,但身為那個被無微不至伺候了一整年的人,不至于完全不會。
且沈歡顏有心補償,做得也算認真。
然而,責備聲還是不時響起來。
放置碗筷,發出了輕微聲響,不可以。
沒有及時盛湯,給大家潤喉,是不識眼色,不可以。
夾了沈歡心不愛吃的菜給她,是不記得每個人的忌口和喜好,不可以。
菜夾的多了,也不可以;
少了,更不可以;
快了,不可以;
慢了,不可以。
沈歡顏臉色鐵青,她要是再看不出這是故意刁難,就太蠢了。
可是……
她要發作嗎?
她究竟該怎么發作,才能理直氣壯地控訴他們的薄待?
靠外來的靈魂?